第6章(1 / 2)

而至于那些商户就更简单了,若是想要把生意做大做强,自然需要一个朝廷里的靠山,这个靠山么自然是越大越好。

是以,即便林晚是个没有家世的女人,可就她是容璋带出门的女伴,便足以叫其他官家夫人、商户夫人上赶着巴结了。

“夫人这根簪子可真好看啊,你们瞧瞧这珍珠快赶上龙眼大小了吧,也不知是出自金陵哪家铺子,竟然能有如此品相的珍珠?”说话的何夫人,今日是何家做东,她向来又是长袖善舞,好听的话信手拈来。

这已不是第一次有人夸赞这珍珠了,林晚心里高兴,却并不愿意让人更加眼红,只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珍珠,笑道:“我也不清楚呢。”

姜芙一进门便看见她头上的东珠,是倭国去岁的贡品,总共只有六颗,其中三颗给了皇后娘娘,便是淑妃如此得宠也只得了一颗,她曾经想要她娘去问皇后娘娘要一颗来打头面,皇后娘娘都没有答应,如今却是出现在了这个贱人身上。

姜芙指甲快要陷入虎口,她深吸了几口气,才缓缓走入众人的视线,似轻蔑似讥讽道:“皇后娘娘若是知道,她赏赐给国公夫人的东珠最终会落在你这个戏子的手上,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脸上无光啊?”

第5章

在座的都是人精,全都敏锐地抓住了一点林晚是个戏子。

方才巴结林晚的几个,此刻面色可谓精彩纷呈,而赵知府的夫人朱氏更是直接退了两步。

戏子抛头露面,虽然也是靠本事赚钱,总归容易叫人看轻,尤其是这些鼻孔朝天的官家夫人,哪里会愿意纡尊降贵同一个戏子打交道。

林晚看在眼里,热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林晚伤心了,姜芙自然就高兴,见朱夫人如此上道便主动攀谈上去,“这不是朱夫人吗?小时候跟着母亲吃席,曾见过朱夫人几回,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朱夫人还是这样年轻。”

这上了年纪的女子就没有不喜欢旁人说她年轻的。

于是,朱夫人忙拉了姜芙的手一同道旁边的罗汉榻下坐下,“唷,才不过几年不见,姜小姐就已经出落得如此花容月貌了?你母亲可还安好,我记得她到了冬日就爱咳嗽。”

朱氏自然看出了姜芙与林晚的不和,甚至说是针锋相对。

照理说朱氏也不该得罪容璋,可林晚这样的戏子,料想容璋也未必对她上心,自然不愿为了她得罪忠勇侯府。

这就是这些官夫人的厉害之处了,其实本不过是泛泛之交,偏就能记住你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倒显得多熟络似的。

这话一出,其他夫人立即就多看了朱氏一眼,没想到知府夫人与侯夫人渊源甚深,却说若只是一般的侯府便罢,这忠勇侯府的姜家祖上可是开国元勋,丹书铁卷在手,故去的老侯爷曾登台入阁,便是现在的忠勇侯,也是镇守一方的一品武将。

原先那些还在犹豫要不要捏着鼻子去奉承林晚的官家夫人,顷刻间便有了计较,纷纷随着朱氏搭的梯子投靠了姜芙的阵营。

富商夫人们最是圆滑,既捧着姜芙,也不冷落林晚,但林晚看得出她们不过是害怕得罪容璋,眼里的不屑还是藏不住。

林晚在金陵也是出了名的花旦,可今夜这出戏却实在是唱不下去,偶尔触碰到一道目光都疑心是在笑话自己,简直是如坐针毡。

酒席刚刚过半,她便迫不及待离开了泓一阁。

六角凉亭中,林晚坐在石凳上遥遥看着泓一阁的灯火辉煌,她也曾期盼过这推杯换盏的热闹,可如今眼里却只剩下恐惧。

恐怕只要她有这层身份在,便永远融不进这样的场合。

林晚离开的动静自然没逃过姜芙的耳目。不几时,姜芙便耀武扬威地出现在了林晚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