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乘,是以一顿饭吃下来,却是一杯酒也没有劝容璋,生怕惹得林晚的埋怨。
反倒是容璋挨个敬了酒,十?分地有礼。
先是对兰英道:“这几年多亏了兰娘子帮扶晚晚,否则以她这个柔弱的性?子,哪里能熬得过来?兰娘子若是不嫌,等?容某回了金陵,便做主替兰娘子寻一桩好亲事。”
若是几年前,兰英定然会狗腿地应下,如今么,她凭自己的本事也能活得潇洒,对男人就看得淡了,更?何况,这天底下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容璋对她的好,那可是全都要从?晚晚那里找补回去的,她可不愿意带累林晚。
“多谢容大人的美意,只是我?过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并不想嫁人去伺候丈夫一家子。”
容璋也不勉强,本就是客套给林晚看的,君不见林晚看向他的眸光越发柔和,还?替她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炙烤鹿肉。作为回应,容璋也给她布了她喜欢的胭脂鹅脯。
两人的郎情妾意看在裴文拓眼里,直叫他口中犯酸,吃什么都没有滋味,索性?放下碗筷,白玉瓷碗撞在木桌上,砰砰作响。
容璋压下唇角的弧度,又举杯向裴文拓,“容某知晓裴兄如今正愁名下商船出海的牌照。我?恰好同陈大人有些交情,便请他给行了个方便。”
说罢,他扫了一眼门口的关胜,关胜便机灵地捧过来一个锦盒,容璋将锦盒放在裴文拓面前的圆桌上,“裴兄这些年为着我?的妻儿费了不少心?,这是容某的一点小心?意,聊表谢意,还?望裴兄不要嫌弃。”
小心?意?
正在招呼上菜的老管家扯了扯唇,这些牌照当初东家想要用一万两银子去勾兑,陈知府愣是没有吱声?,到?容侍郎这里就成了小心?意?
怪道人人都想做官,有时?候银子搞不定的事,当官的一句话便能办成事儿。
裴文拓很是犹豫,毋庸置疑他很是需要这牌照,可也明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若他收下了这份礼,再要争晚晚便会理不直气也不壮。
思虑再三,他还?是将那锦盒往容璋面前一推,“晚晚是我?义妹,阿奴是我?外甥,我?照顾他们那是应当的,用不着你?谢我?。”
林晚扯了扯裴文拓的袖子,暗示他收下,可裴文还?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容璋往后一仰,笑得有些讥讽,在容璋看来,这世上没有人是富贵不能淫的,若是有,那一定是给的价码不够大。
是以,当饭后裴文拓邀他去书房饮茶,言语间谈及折颜流露出威胁的意味时?,容璋索性?大方地承认了,“这事儿你?别告诉晚晚,至于条件,随你?开。”
裴文拓被气笑了,“我?怕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容璋原本闲散地撑在扶手椅的椅臂上,闻言稍微正了正身形,“你?倒是说说看?钱财?皇商的资格?亦或是要我?帮你?弄个小官做做?”
裴文拓可算是领教了这个人的傲慢,“行,那你?就给我?弄个官来当当。”
他倒是要瞧瞧,这个人有什么能耐,能给他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安排官职,没成想他还?真给了一个说法,“我?父亲的镇西军里,正缺一个粮草官,你?是做生意的,也不算完全不相干。”
话头是自己提起的,裴文拓一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最后忍不住斥他道:“是不是在你?看来,所有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都是可以交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