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与容璋相依相偎的林晚,转身步入了黑暗的夜色中。
却说裴文拓一离开,张鸳才回过神来,边走边对身旁的丫头说,“你瞧见方才那个男子没有?简直是惊为天人,怪道夜里出来还要带上幕离,估计是怕被姑娘们缠上。”
张鸳的丫头合欢没见到裴文拓。不过她却在看到容璋时走不动道了,“我觉得小姐你说得不对,你看这位玉郎,如此好颜色,人家也没有臧着掖着啊。”
张鸳打眼一瞧,刹那间就把裴文拓给抛在脑后了,裴文拓美则美矣,但周身散发出一股子阴冷气,叫人不敢靠近。
可眼前这个公子就不同了,貌比潘安不说,还有那周身金器玉石堆里养出来的矜贵气,叫人忍不住靠近他,哪怕沾一沾他那通身的贵气也好。
是以,张鸳很诚实地往容璋走去,心里盘算着她家也是金陵有名有姓的富商,不知道能不能与这位公子共谱一段佳话?
不过她才走几步,就看见了林晚,一个仙女一般的人物在他身侧,心里不免自惭形秽。
但旋即她又想,娶妻娶贤,这女子生得这般容貌,身段也娇媚,家中长辈担心勾着儿郎坏了精水,定是不会将她娶为正妻的,只怕是男人家自己纳的小妾,或者外室。
这般一想,她再看林晚时眼里就再没了忌惮,可她才又走了几步,又看到赤真主仆。
此女美明艳大气,浓浓的正室范儿,此刻正含酸带痴地看着男子,顿时张鸢这才不得不歇了心思。
还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道:“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不明摆着宠妾灭妻吗?”
不怪乎张鸳误会赤真,实则是赤真看容璋的目光太过灼热,即便容璋已经同林晚走了好远,她还是紧紧地缀在后面。
今日宫中元宵有宴,宴上有个将军喝醉了酒耍起了酒疯,端着酒到皇帝面前告起了御状,说太子的属下贪污受贿。元宵宫宴也因此紧急叫停。
因容璋的父亲是太子的舅父,容璋又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太子有困境,只怕容璋也不好过,赤真有心当一朵解语花,在出宫时就一路跟着他。
这么一跟就跟到了灯会上。
花灯节,多么浪漫的日子啊,赤真满怀希望地想要与容璋发生点什么。
她都想好了,这回无论如何都要向他表明心迹,然后撅着下巴骄傲地道:“我不介意你有妾室,你若是不反对,我就去请你们皇帝赐婚。”
可就是这个时候,她那个小妾竟然出现了,原来他们是一早就有约,还真是恩爱啊。
赤真自然也瞧见了方才两人那温情的一幕,心里一阵刺痛,方才清亮的眸子此刻似淬了毒的匕首,恨不得直接往林晚的脸上戳去。
却这时,朵丽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公主有没有觉得她好像折颜先生啊?”
朵丽话音一落,就看见赤真直直往下摔去。
“公主,你怎么了?”
贴近赤真的时候,她看见赤真的目光始终紧锁在林晚脸上,还听她低叹一声道:
“原来折先生的心上人是他啊。”
容世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