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军队的甲胄,通常是?银白色的,唯有前太子陆烨一手操练起来的黑甲军,其甲胄不论是?颜色还是?制式都?与其他军队不同,听闻黑甲军的甲胄,寻常兵器根本刺不穿,单单造价就要几?百两银子一副,十分昂贵。
是?以,容太后一眼就认出了黑甲军的甲胄。
容璋撩袍跪在了地上,掷地有声?道:“孙儿陆璋拜见皇祖母。”
容璋的父亲陆烨是?先帝原配皇后所出,容太后是?继后,按规矩容璋也合该叫容太后一声?皇祖母。
容太后想起前几?日皇帝生辰宴上的那只陇客鸟,当时她?还说,怕是?七皇子陷害太子之举,没想到竟是?前太子余孽卷土重来。
容璋此时出现在这里,其目的还用说吗?
太子可?是?留着容家?的血脉,而眼前这个却是?先帝正室的血脉,那个女人活着时,她?只能做妾,即便是?死了,也依然压了她?一辈子,她?怎么甘心让她?的血脉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多年?的孺慕之情刹那间烟消云散。
“哪里来的野种,以为随便找几?个人冒充黑甲军,便可?混淆我皇室血脉,周统领还不快把这孽障拿下?”
周景庚招了招手,御林军进来几?十个弓箭手,然而弓箭却不是?对?准容璋,反倒是?指向太后。
太后气得挥袖扫落边几?上的香炉,摔得一片狼藉。
“大胆。”
“哀家?倒是?要看?看?,谁敢在哀家?面前造反。”
容璋抬起倨傲的下巴,指向龙榻上的天玺帝,冷声?道:“这江山本就该是?我父亲的,何来造反一说?还是?说皇祖母忘记了当年?我父亲是?怎么死的了?”
太后捏紧了拳头,腿脚有些发软,但多年?浸淫名利场叫她?练出了一身的胆识,凌厉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御林军,软硬兼施道:“谋反,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诸位将士如今弃暗投明还来得及,哀家?非但既往不咎,还全都?连升三级。”
然御林军依旧是?丝毫不为所动?。
容太后还算是?镇静,可?郑阁老却是?急出了一身汗,毕竟当年?鸩杀前太子一事可?是?他一手策划的,是?以在其他阁老还在观望时,他第一个跳了出来,“容侍郎,你说你是?前太子的血脉,可?有证据?”
容璋朝着门外鼓了鼓掌。
项英将军立马进殿,“太子殿下离去?前,曾将黑甲军的兵符交至末将手里,他说若是?沈小?姐生下的是?个儿子,便将兵符交给小?主子,叫小?主子替他伸冤。若是?个闺女,便解散了铁甲军。”
这话倒是?叫容太后想起,当初容璋母亲的沈毓嫁入国公府之前的确是?陆烨的未婚妻来着,后来陆璋逝去?,自家?侄子非要闹着娶她?,她?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最后实在拗不过,这才?同意。
又想起,寻常孕妇是?十月怀胎,而沈毓却是?八个月就生产了,当时她?只当是?自家?侄儿婚前就闹出了丑事,并不曾放在心上。
没想到竟是?那个人的孽种。
反倒是?让她?的娘家?给死对?头养了二十几?年?的孙子。
实在是?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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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太后冷笑,“就凭你一面之词?你不过是?陆烨的一条狗,你的话也能信?”
“他的话不可?信,那本宫的话呢?”
来人是?拄着拐杖的平阳长公主。
她?颤颤巍巍的身形后头,还跟着当时陆烨身边伺候着的内侍和宫女,以及当初给沈毓把过喜脉的施太医,如今已然全都?是?垂垂老矣。
“当年?太子中毒后,不过几?个时辰便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