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匠果然停住了步子?,转身问他,“这位官爷,您还有何事?”
因为巨大的压力,他后背全都被汗洇湿,生?怕叫孟澜看出端倪。
“这张长案是什么材质的?我瞧着不错,也想打一张。”孟澜悠悠开口,神情轻松。
那两名木匠皆是心?底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问的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张木案是黑檀木的。”
“你也知道是黑檀木的。那怎会被虫蚁啃咬?”孟澜灼灼目光锁视着二人,余下的小吏也看出问题来,“好啊,偷东西都敢偷到京兆府来了啊你!”
“没有没有,真?的是沈府尹让我们搬走的。”
就在孟澜将要放话,让人将这两位小偷抓起来时,冷不丁听到一声?雄浑的嗓音。
“既回,是我让他们搬走的。”
沈璋突然出现,向那两位木匠摆了摆手,他们将长案搬至马车上,这才消失在众人眼中。
方才他们经?过时,孟澜在空气中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香。
这种香味是表妹身上的味道,孟澜很是熟悉。
可表妹这会应当在他的值房才是,怎么会与他们有所接触。
只是见上峰冷着脸解释,孟澜到底也不能将人拦住,而是向张冲使了个眼色。
张冲立即会意,随意寻了个借口,让兄弟们散开接着去找人了。
而他则是远远跟着那两位木匠,想看看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孟澜和沈璋同行回了值房,发觉表妹消失不见后,他心?底一紧,只是面上依旧神色不变。
应付完沈璋后,他快步回到室内,发觉地上有些水渍。
闻着倒像是茶香,只不过罪证显然是被收拾干净了。
唤来伺候茶水的小厮后,孟澜攥紧手心?,知道是谁要对付表妹了。
*
紫宸殿里。
谢望坐在案前,手撑着额头,眉心?皱起,“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听着年轻帝王冷肃的声音,槐夏头皮一麻,跪在地上牙关?打颤,“应应当是早上的事了。”
谢望顿了一瞬,片响沉声?,“怎么是你来,春禾人呢?”
“她、她也不见了。”槐夏面色颓败,心?如?死灰地盯着被宫人擦得?发亮的地。
谢望起身出去,吩咐人先去宫里各处搜寻一遍,再过问把守各处宫门的监门卫,可有见到可疑之人。
少时,又有人急急忙忙地来报,说是持盈公主也不见了。
谢望顿时心?下了然,这三人应当是一块出宫去了。
“圣上,监门卫那边都问遍了,没有见到郡主她们。”
随着小全子?忐忑不安地回话,谢望攥紧持珠捻地飞快,下一息,檀香木珠应声?断裂,在殿内四处滚动蹦跳,发出清脆急促的声?响。
谢望阴沉着脸,一股股燥意不断往上翻涌,“这宫里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出去?”
“奴婢知道西苑那边有一处,这就带您去。”
见他面色不善,小全子?吞吐了半晌,才下定决心?开口。
一刻钟后,谢望快步来到西苑,果然瞧见地上的一连串脚印后,便?知道这处义门想来时常有人进进出出。
“李全福,你好大的胆!既知道墙上多了个洞,怎么不上报将作监让人来修?”
只要想到玉儿是借着这道门逃出宫去,谢望整个人都被怒气笼罩,已经?濒临到极点。
“圣上恕罪圣上恕罪,奴婢并非隐瞒不报……”
小全子?想要解释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到底是咽了下去。
有些事情倘若没有捅到圣上面前,那么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