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重还是怎的,群玉没由来的心慌,她低着头绕着池边飞快地走。
却被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抓住,往山洞里面拉,“表妹今日好香啊。”
群玉听出几分熟悉的腔调,又嗅到他袖笼上熏人的脂粉香,只好咬着牙,温声软语的唤他,“四表哥,你先松开我。”
一声表哥唤得,孟四郎骨软筋酥,不知不觉被人推开了也不觉得恼。
孟四郎见她认出自己,又是一副羞眼低垂,赧容娇艳的好模样,将人摁在假山石壁上,作势要亲她。
群玉不敢激怒他,只能故作娇矜的伸手推他,“四表哥,在这里……不成体统。”
“表妹这不行,那不许的,总要让我收些息钱才是。”
他轻浮孟浪的话说出口,群玉生怕他要硬来,只好装作恼羞成怒,抽出一张帕子摔在他脸上,“今日是什么日子表哥不知道吗?若是叫人瞧见了你与我拉拉扯扯,表哥是府里正经主子自是不打紧,可姑祖母只怕要将我沉塘。”
听她提到了老夫人,痴迷地嗅着香帕的孟四郎醒了醒神,那偏心的老虔婆要将这样娇俏的表妹许给二郎,若是知晓他意图染指,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孟四郎捏着帕子盯着她幽幽地看,“那表妹日后可要补偿我。”
趁他理智回笼,群玉含糊应下,提着裙就走,甚至不忘丢下一句“四表哥那我们宴席上见”以作安抚。
等人走后,孟四郎将那张香帕覆在面上,如痴如醉地深吸一口气,竟咂摸出几分欲说还休的意味来……
凉风忽然吹来,这张轻飘飘的香帕随风而去,孟四郎跟着一路追,眼见着彻底追不上了,适才愤然离去。
站在回风亭里悠然看戏的男子,伸手接住了这方香帕,平平无奇的料子,素白干净一点花样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