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看不惯群玉认为她装模作样的,欲拒还?迎,这?等的假清高,不就是知道那些郎君都可吃这?一套了。
只是也不看看,只有那等高门闺秀才有资格摆谱,她一个沦落到卖艺的乐姬,也敢这?么倨傲?
顷刻间众人的心思百转千回,群玉拨弄着琵琶,不再去想谢望。
乐声响起后,舞姬们挥舞着红绸,体态婀娜的摆动着纤细腰肢,美眸流转,媚态横生。
作为公主府的伶人,常常只在公主心血来潮时?应召前往内院,或是抚琴吹箫,或是载歌载舞,也只是给公主一个人观赏罢了。
公主性情和善,待下人也宽厚,这?等日子看起来倒像是没什么不好的。
可乐籍出身,到底也只是下九流的玩意,等年纪再大些,被放出府后哪里?还?有生路。
有志气?些的伶人,自?然是卯足了劲,一门心思的攀权富贵,宁为高门妾,不做田家妇。
何况也不是没有先例,韶娘和玉娘这?等节骨眼了才进了清乐堂,正是因为前几日公主府宴客,召的那两位伶人如今有了大造化。
今日公主生辰宴,往来宾客皆是达官显贵,到了即将登台的时?辰,众人揽镜自?照,整理?妆面,无不是花枝招展的打扮自?己。
其中唯有两个异类,韶娘入府匆忙,没有多少首饰,除了一身红色舞衣,干脆就素面朝天不施妆点。
群玉换了身素色衣裳,只淡抹一点胭脂,墨色发髻间戴上一支玉簪。
约莫又等了半炷香的时?辰,终于等到公主身边的璇姑娘过来,说是圣上来了,可以准备着登台开宴了。
这?等场合,向来都是最晚到的身份最尊贵,可众人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圣上竟然也来了吗?
群玉接到长姐的眼神示意后,抿紧了唇,扶着琵琶的手有些紧张。
事情成?功与否,都在今日的奋力一搏了。
所有人的希望都维系在她身上,若是圣上勃然大怒,还?望公主和长姐她们同她撇清干系,以免深受牵连。
随着座位依次入席后,群玉抱着琵琶排在最末,虽是在角落里?,但也能察觉到一道沉沉的目光打过来。
群玉不经意间抬头,不是谢望又是谁?
她神色一敛,面容沉静,没敢再看他。
低沉而有力的鼓声响起,舞姬们身着红衣,抛撒红绸击打鼓面,犹如旌风烈烈的旗帜在苍茫的原野飘飞舞动,悠扬琴音渐如潮水般扩散,与鼓声交织在一起,悲壮豪迈,如泣如诉。
琵琶声铿锵热烈,忽如铮铮铁骑,万马奔腾,江河不息,弦声渐紧,群玉余光瞥见圣上面容沉重,握着佛珠的手僵持片刻。
乐声渐渐平息,挥舞着红绸的舞姬变换队形,踱步绕在中间的是韶娘,一抛一收的红绸中露出半点银光,尖锐而突兀的声响传来,群玉抚弄的琵琶弦轰然断裂,电光火石间,空气?中弥漫着不详的静默,谢望随手掷起酒杯,打落韶娘手中的软剑。
“有刺客,护驾!”随着曹大伴尖细的嗓音扬起,谢望怕那位刺客还?会有后招,快步上前将她一双腕子紧紧擒住。
韶娘怒目圆瞪,刺向群玉,又啐了一口?圣上,“狗皇帝,你害我满门,你纂权夺位,不得好死。”
群玉的手指微微颤抖,鲜血沿着指尖滴落,怎么也没有想到,韶娘居然会是刺客。
断裂的琴弦发出滞涩回响,在空气?中久久不散,群玉忍着钻心的痛,目光停驻在韶娘身上,却被她所察觉。
“为什么?为什么?愚昧无知的贱人,若不是你打断,我早就成?功了!”
群玉呼吸一滞,心中顿时?后怕,她和韶娘几乎是同时?入的清乐堂,若是韶娘真?的刺伤了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