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虽然仓促,孟家恐叫旁人看轻,故而这婚仪倒是格外庄重。
思及表姑娘的亲人都在梧州,老夫人特意寻了些昔年交好的朋友,来到玉园送她出嫁,给人撑场面。
又有福禄双全的全福人帮忙撒床撒帐,随行在侧,代替了春禾的位置,一路搀扶着群玉扫轿照轿,再将新妇送入轿中。
她手里捏着团扇,几?乎就?是举了一路,好几?次手不稳差点掉下来时,全福人忙不迭帮她扶住,语重心长地教导:“娘子这团扇不到时候是万万不能撤的。”
婚仪的那些规矩群玉只学了个囫囵,故而脱口而出,“那什么时候能撤?”
“娘子也真是的,莫不是睡迷糊了,连这也能忘?”
“一直到送入洞房,等郎君做了却扇诗,您才能撤下团扇和郎君饮合卺酒,可记住了?”
群玉眨了眨眼,“醒得了,多谢老夫人提点。”
昨夜睡前听了喜婆讲的夫妻敦伦,又塞给她一本避火图,群玉看得意犹未尽,当天夜里就?梦见自己被谢望翻来覆去的玩。
这个梦做得太累,翌日醒来时浑身疲软,却还是硬撑着起?来梳妆。
接亲又足足闹了大半日,孟澜的催妆诗做了一首又一首,群玉有心让人早些进?来,却被人调笑,“新妇心疼了,咱们?再拦一拦。”
心疼恐怕算不上,群玉早晨上妆前只用了几?个汤圆,因为众人这么一番耽搁,腹中空空,饿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方才春禾趁人不注意,塞给她一包栗子糕,这会终于进?了轿子,群玉心下一松,想着吃点东西,稍不注意就?因为轿子晃晃悠悠的,昏昏欲睡。
她睡意酣然,压根就?不知?道从永宁坊到胜业坊,沿路遇到不少人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