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哪里有心?思和人闲话,更何?况这人还是她讨厌的沈馨宁。
“馨宁,我这还约了花匠谈事情,实在是忙不开,这就不陪你多说了。”
“花匠?”什么时候园子里的事也归她管了?
丁香站出来一步,与有荣焉地道:“表小姐,如今我们夫人不只管着大厨房,整个东府的庶务都是我们世子夫人在打理呢。”
沈馨宁没想到她姑母这么没用,表哥的婚事做不得主不说,还拱手将管家权交了出去?,更是坚定了她接下?来的计谋,若真是叫这个女人把?家当好了,将来想要弄走她,就更麻烦了。
“是关于?表哥的,表嫂真不要听吗?”
林晚依旧不为所动,料定沈馨宁又想拿话来气她。她对容璋也算是有恩,如今又伤了身子,林晚不若是在和她吵嘴,倒像是恩将仇报了,只躲着些便是。
见林晚仍是要走,沈馨宁不得不使出杀手锏,“表嫂可知表哥的处境很不好?”
尽管知晓沈馨宁没安好心?,但为了知晓容璋的近况,林晚也还是随着沈馨宁去?到了湖边的览月亭。本以为只是寻常的谈话,可沈馨宁却要求屏退左右,只叫丁香等人远远地看着,这叫林晚心?中?越发忐忑。
林晚不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蹙起的细眉和急促的语调都泄露了她的慌张,“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沈馨宁打量的目光落在林晚的面上?,不由得对容璋升起了一丝鄙夷,果然男人都是好色的主,也难怪自家表哥被她迷惑得神魂颠倒,这女人果真是有些姿色在,叫原本比她年轻五岁也算是美名远扬的自己都自惭形秽起来。
但其实,沈馨宁却是刻意忽略了一些事儿,她在国公府那两年,为着容璋的子嗣,她姑母可没少往容璋房里塞人,因着林晚珠玉在前?,挑选出来的全都是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可曾见过哪一个近得了身?
足以见得容璋其实不是个好色的。
究其根本,是沈馨宁实在从?林晚身上?找不出其他优点,值得她那天人一般的表哥如此爱重,甚至到了与所有人为敌的地步。
沈馨宁垂下?头,将嫉妒与不解尽数掩藏在羽睫之下?,没头没脑地道:“表哥对你如此情深义重,你总不会看着他身首异处吧?”
林晚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机锋,只急切问道:“你表哥出了什么事?”
沈馨宁用杯盖撇着茶盏里头的浮沫,从?杯盖的缝隙睇她一眼,见林晚一张脸煞白煞白的,顿时得逞一笑?,“表哥是大业有成还是人亡家破,全皆在你的一念之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晚有些懵,容璋的生?死,大业,怎么与她扯上?关系了,她何?德何?能啊?
沈馨宁见她愣住了,便也不再打哑谜,“方才你在姑母那里也听见了,太?子只是错呈了一份寿礼,就被关了大牢,不知表嫂以为,若是皇上?知晓表哥是前?太?子的血脉,表哥又当是何?等下?场呢?”
林晚没说话,但眼眶却憋得发红。她屈膝坐在吴王靠上?,望着湖里的荷花,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容璋说父亲母亲管不着他的婚事。为何?在围场的时候,面对那只黑熊,他们能够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还有为何?他要为自己安排留后路。沈馨宁可能没有骗她,只有这样,一切才能说得通。
林晚五岁就来了金陵,自然听过关于?前?太?子萧烨的坊间传闻,是为今上?鸩杀而亡。
若容璋的父亲是萧烨,那岂非他一出生?就没了爹,这些年还不得在仇人跟前?忍辱负重?
光是想想,林晚都替容璋感到痛心?,眼泪不知不觉就爬满了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