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降国公府,要嫁给容璋做妻子,吐蕃梁使臣的请婚折子已经直达天听,赐婚圣旨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
赤真公主曾扬言容不下妾室的,她做林晚主母,比之姜芙也好不到哪里去。
接连遭受两回重创,林晚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丁香惊呼一声,“姨娘!”
“姨娘晕倒了,还不快去找世子爷。”
容璋过来的时候,林晚正靠在南窗的榻上歇息,虽然精神头不大好,但也已经缓过了劲儿来,方才头发弄乱了,这会子正散了发丝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
便是容璋撩袍进了屋,坐在了她身旁的软塌上,林晚依旧只顾着梳头发,偏开头并不去看他,眼里隐隐有水光浮现。
容璋叹了口气,摆摆手挥退了丫鬟,接过林晚手中的木梳替她通发,“最近的事,你不要胡思乱想。”
能不胡思乱想吗?敌人的号角都吹到家门口了,可她却一点捍卫主权的能力也没有,且似乎也没有那个资格,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一直抑制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决堤而出,容璋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抽出软帕与她擦拭不断涌出的泪水,“你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在。”
这听起来是容璋的一个承诺,但他却并没有否认娶妻的事,是以林晚并没有被安慰道,她控诉他道:“世子爷说叫我不必怕,说一切有你在,那么我倒要问问世子爷,你是时时刻刻都在后院?还是你能保证你的妻子没有害我的心思?”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容璋没有和他继续吵下去,只逼她用完一碗白粥后就离开了折香馆。
“下午还有一场蹴鞠赛,等晚上我再回来陪你。”
而姜芙这边被赤真公主打了个措手不及,便提议也不必管什么黄道吉日,今日就该把庚贴交换了,最好叫容璋请了保山上门提亲,把婚书也签了。
封氏点了点她的头,十分地恨其不争,“就没见过你这么恨嫁的。”
“赤真如此嚣张,女儿就怕夜长梦多。”
忠勇侯夫人过来找沈氏,想要趁着圣旨还没有下来,赶紧把亲事定下来,沈氏也正有此意,可却发现容璋根本不在府中而是去了京郊的西山,今日有最后一场蹴鞠赛。
说起来也是运气不好,因着那一日元宵宫宴上,太子一部下被指贪墨军粮一事,太子被关了禁闭,皇后娘娘在皇上面前也说不上话。
若说从前皇上对容璋还有几分惜才的心思,如今却也因为太子而迁怒他,只因容璋与太子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人。
沈氏虽是当娘的,却做不了容璋的主,儿大不由娘正是这个意思,更何况儿子还这么出息。沈氏只好向封氏致歉道,“三郎今日不在,婚事的事得等他最终点头,最迟明早一定给你个准话。”
封氏没有说甚么,也没想过这个事会不成。
她甚至做好了准备,容璋夜里就会敲开忠勇侯府的门,把两家的婚事定下。
毕竟现如今也只有他们忠勇侯府顶得住皇上的压力将容璋从赤真手里解救出来。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容璋竟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