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眼睛,都是含情的杏眸。

私底下兰英打趣他,“世子爷待你是真不错,给你找的这个兄长看起来也是个靠谱的,话不多,寒暄起来也不卑不亢。”

“何止是不错,是太好了,不只是这个身份,他给的聘礼有五千两银票,还有这座宅子,另外那几十个箱子里的还不算。兰英姐,不怕你笑话,我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了。”说罢她去拉兰英的手,“你掐一掐我呢。”

兰英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你,你这是在眼气我呢?”

林晚握住她的手道:“兰英姐,我说的是真的,像做梦一样,一点都不真实,总怕哪一天梦就醒了,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兰英知晓女子出嫁难免忐忑,是以安抚她道,“你害怕甚么?还有甚么日子比从前在园子里差?累死累活地练功,一场堂戏得那么几个碎银子,有时候还会遇到闹到后台的醉汉,身契捏在郑老板手里,她人虽然不坏,不会把我们卖到那些地方,只可着我们做牛做马给她唱戏,但受制于人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

林晚也知道自己不该矫情,又想起兰英还在久春园里,因而拿了五百两银票出来给她,“兰英姐,你拿这个钱去把身契赎了,往后也不要再唱了,你跟那个李大爷还好不,他可允诺过让你过门?”

兰英哪里肯收,“这个事情,我正要请你帮忙呢,李大爷家里是做绸缎生意的,不缺这点赎身的银子,郑老板那个人你是知道的,她培养一个我们这样当红的不容易,轻易不肯放人,正想麻烦你跟世子爷说一声,请他帮帮忙。”

林晚不以为是大事,便应了下来,“那也行,我得空就跟世子爷说。”

姐妹两个又说了一些体己话,兰英赠了一幅避火图,她倒是递得大大方方的,反倒是林晚一看到里头男女的动作,当即羞红得将东西挡了回去,“我不要这种东西,若是叫世子爷知道我看这种册子,得是要笑死我。”

兰英一看她脸上云蒸霞蔚一片绯红便知她是害羞,嗔她一眼,“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地,等你和世子爷做了夫妻,自然能知道其中的妙处。”

林晚捂着耳朵不听,“你可快些走吧。”

可真等兰英走了,林晚又扭扭捏捏地打开册子,只是才略略看了几页,便着急忙慌地阖上了。

那画册上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人的身子怎么可以扭成那个样子,即便是她这个从小练功的也做不到啊,而且男女之间怎么可以亲密到这种程度,简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当天傍晚,一辆软轿悄悄地进了朱雀街荣国公府的侧门。

林晚下了轿子,被玉怜引去内院。

说起这玉怜,林晚倒是没想到她只是一个丫头,只当是哪家的小姐,还是诗书传家的那种,满身的书卷气,心里突然有些惆怅,容璋连身边的丫头都是这个气度风华,将来他的后院只怕是热闹得很,还个个都是卧虎藏龙。

一时间,林晚都没心思看国公府假山湖泊、亭台楼阁、朱栏玉砌,只觉得整个国公府像一个巨大的笼子,网住了这锦绣风光,也囿住了她的下半生。

以至于,等到了地儿林晚都还有些不安,这份不安在看到“折香馆”的牌匾时尤其更甚,“为何这个院子叫做折香馆啊?这可是有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