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想到方才老爷派人传了话,说姑爷明?日就要离开,便?也不?忍心再训她,“你自己往后长点心,别什么都由着他胡来,受了欺负记得写信回家,你如今不?是没有娘家的人。”
说罢,又取出一早备好?的银票,“姑爷来的急,娘来不?及给?你准备嫁妆,娘和爹商量着,给?你一些压箱底的银票,你回去就要入宫,难免有个打点的时候。娘现在?只有这些银票在?手,你先拿着去花用,不?够再写信回来,娘再从娘的嫁妆铺子里头挪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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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接过来一看,一千两的银票,竟然整整有一沓,至少也有两三万两银票。折家虽然也是世家大族,但她爹折晁这个职务却没多少进项,多是靠家中的祖产和她娘的嫁妆铺子及田产的出息,这些银票恐怕是家中所有的银钱了。
所有的银钱全都给?她,而林晚从国公府带出来的银钱却是瞒着封氏的,汹涌的愧疚袭来,林晚眼眶一热,抱着封氏哭了起来,“娘,这银钱我不?能要,我都拿去了,你和爹爹花用就不?趁手了。”
他爹的笔墨纸砚,皆是用的最好?的,有时候一块砚台就要花费几?百两,每个月光是纸和墨条就得几?十两银子,有时候还得接济家境贫寒的学子。
封氏拍了拍她的背,“傻孩子,这嫁闺女哪有不?给?嫁妆的,不?管是多是少,总要叫姑爷看到爹娘的态度,我们晚晚也不?是没有人疼的。”
拉拉扯扯,林晚最终只收了一万两银票。
封氏又叮嘱了她许多夫妻相处之?道,生怕林晚不?懂事,将来惹了容璋厌烦。林晚面上点头称是,但其实?心里踏实?得很,至少在?她看来,如今的容璋对她还算是有心的。
隔天,依依惜别林晚和容璋后,封是忍不?住抱怨道:“你说你个老头子也真是倔,姑爷不?是都让你去做国子监祭酒,你怎么不?应下来?如此一来,我们也能时常见到闺女。”
国子监与麓山书院是民间书院不?同,是有官职在?身的,折晁是乾元年间的探花郎,又有在?麓山书院多年任职山长的自理?,这个官职倒也不?是做不?得。
原本依据折晁的才学,乾元帝是要点他为?状元的,奈何?其实?在?是俊美无俦,只有他才能担得起探花的美名,这才点了探花。
但折晁却有自己的坚持在?,“国子监全是勋贵子弟不?说,学生入学也不?是为?了念书,而是为?了攀权富贵,我去了也是没有用武之?地,倒不?如留在?麓山书院,有我在?一日,麓山书院还能坚持以才学招收学生。”
说到此处,他又叹然道:“寒门子弟出头的机会太少了,若是连念书也不?能做到公平,这天下就要乱了。”
更?何?况,他大女的坟茔还埋在?麓山,若是连他这个做爹的都不?要她了,她在?九泉之?下该得多伤心啊?
“回去吧,别看了。你若是想幺女了,等书院放假,我陪你去金陵住上一阵,咱家在?金陵也不?是没有宅子。”
封氏抹了抹泪,“是,是是。”
这才从往山下的路上收回目光。
容璋回到金陵,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下诏书封阿奴为?太子,阿奴虽然离开了金陵一段时日,但其和文祯帝如出一辙的样貌,即便?是最挑刺的言官,也是挑不?出错来,本来阿奴就是文祯帝的嫡长子,按照祖宗规矩是当之?无愧的太子。同时定下了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三个关乎社稷的官职人选。
若是有心人,定然会发现,这三人虽然年岁不?同,来自不?同的州府,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便?是都曾在?麓山书院念书。
这正?是折晁对容璋提的要求,他虽然无力也无心在?朝堂,但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