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我爹那个性子,我估计劝不动。”

大小姐是胡同的定海神针,是所有人的大小姐。

她爹要是敢撤人,她娘得揪着她爹的耳朵,跪个三天三夜。

“啥出息!”

刘大娘哼了一声,没用的刘老八,疼媳妇疼了一辈子了,老了老了,还得看媳妇的脸色行事。

刘晓慧忍不住笑了笑,“这不是咱家的传统吗?”

整个胡同,哪个不怕媳妇?

她们这些姑娘们,从小就知道,一定要找娇宠自己的男人,否则宁可不要。

那些小子们,更是耳提面命,娶了媳妇,就要对媳妇好,否则一定会被赶出胡同!

这是胡同的传统,也是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

爹要是敢对娘不好,第一个不放过他的人,就是大小姐!

“出去,看着你,我也心烦。”

“回家告诉你娘,早上不用送饭,我这有吃的。”

“对了,晚上我想吃糖醋里脊,甜一点的。”

老太太既霸道,又傲娇。

两个人一直说话,可是声音很小。

“好。”

“我回家一定转告。”

刘晓慧给老太太整理好被子,想要收拾桌子的时候,发现桌面干干净净,就是那常用的银梳子,都整齐地放在木盒子里。

她缓缓地退出病房。

宁采薇从医院出来后,推着车去了火车站。

她每天的路线,都是钢铁厂,然后纺织厂,随后才是送饭。

零碎的时间,她没有固定的地方,在列车到站的时候,就在火车站,有的时候还会去走街串巷。

她一个手推车的小本生意,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凑,哪有什么固定的地方?

“买卖?”

“三号铺子,居然开门了?”

“那个铺子,一直都在关门,之前有人想要强占,直接被打出来了。”

宁采薇刚刚到火车站,就看到一圈人围在一个铺子前,她也没在意。

这趟列车已经到了,陆陆续续有乘客从出站口出来。

“鸡蛋灌饼了,香酥脆爽的鸡蛋灌饼。”

“肉香满溢的卤肉饼了。”

“吃点什么?喜欢吃脆口,还是喜欢吃软饼?我可以给您介绍。”

宁采薇的吆喝声,招来了几个客人。

“来个鸡蛋灌饼。”

“好嘞。”

面前的人,一身西装,头发打着发蜡,随着清风,能闻到他身上飘过来的烟草味。

骨节分明的手掌,在他递钱的时候,虎口处,却有一层茧子。

宁采薇的眼神顿了顿,很快就移开了。

“您的鸡蛋灌饼。”她手脚麻利,做完之后,包好了油纸,然后递了过去。

那个人拿过鸡蛋灌饼,就退出人群里。

后面排起了队伍,她在做饼的时候,偶尔脑海里闪过那个人的手,不过随着人越来越多,她也就忘记了。

“滚!都滚出去,这个铺子是你们能租的吗?”

一个大汉,身高足有两米,脸上带着络腮胡子,身上穿着劳动布,可是浑身,却带着几分匪气。

也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卖房,还非得卖一个叫宁采薇的人。

这一排铺子,已经锁了快十年了。

虽然多年没有修缮,可也时常让人打扫清理,铺子带着几分古香古色,却并没有太破旧。

不是……

那个宁采薇在那卖饼卖的欢,他都那么大声喊了,怎么不过来看看呢?

“你开门卖房子,我们过来询价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