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免,你受过多少伤?”
受了多少伤,才能做到现在这样,明明那么疼,可他却无动于衷。
好像对疼痛,已经有了免疫。
“没有多少。”
“你不用担心,我一直都在努力训练,不会那么容易受伤,也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他的语气,有些担心,想要回头看看她。
哪怕只是看看她的眼神,可是他现在只能趴着,感受着后背的疼痛。
可作为军人,这样的疼痛,只是小伤,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宁采薇上好药粉,小心地放上药棉,然后用纱布固定。
“坐起来,我需要绕一下纱布。”她的声音很平淡,可赵景免却感觉松了一口气。
可……
新的尴尬出现了。
每次宁采薇绕纱布的时候,她的双臂就那么长,绕了一圈,需要这只手递到那只手,然后身体会贴近,那呼出的气,会扑到赵景免的后背。
让他刚刚平缓的内心,突然又紧张起来。
宁采薇在包扎的时候,才看到那一道道的疤痕,看上去有利器的,还有一些看不出来,是被什么所伤的痕迹。
包扎完,她的中指指肚,盖上那最明显的一道疤痕。
“这道疤痕,是怎么来的?”她的声音很轻,眉头微微地皱着,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心疼?有一点!
可为什么心疼,她不知道!
那种感觉,在当下,才会出现。
军人、消防员、医护人员等等,很多职业,在她的心里,都是那么至高无上。
可只有这一次……
她看到了后背的伤疤。
那么清晰,近在咫尺。
微凉的手指,就这么触碰在自己后背,赵景免感觉自己的皮肤躲了下,随后又缓缓放松。
“好像是一次境外任务,被刀刺的。”
那道伤口,是肩膀的贯穿伤。
宁采薇移开了手指,然后又问,“这道呢?”
“好像是一次洪水救援,发生意外落下的。”
“那这道呢?”
……
一个个问话,一声声的回答。
可更多的回答是……
“记不清了。”
是呀,他的身体,有那么多的伤口,能记清的都是临近的,都是受伤很重的。
那些小的伤口,他早就记不清了。
一次次的任务,一次次的救援,他记不得自己救了多少人。
也不知道……
那些人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他们作为军人,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往危险的地方走,护身后的一片安宁。
这是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的责任。
一次简单的上药,宁采薇好像更了解赵景免了。
“好了。”
声音有些沉沉的,如同她此刻心头的重量。
“采薇,我会保护好自己。”
“我会努力,不让明屹和心念没有爹。”
他穿好衣服,看着身边的宁采薇。
宁采薇抬起头来,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我赚的钱,该分出多少,捐给军队。”
“赵景免,我如果和你离婚,绝对不会因为你是一名军人。”
“不是因为你处于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