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些事情，我不说，上将一辈子都不可能告诉你。”申猷有些幽蓝色的瞳孔闪烁一下，他沉声道，“你别看他重生之后好像性情大变了似的，那只是在你面前，在我们前面，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人情味儿。”

说完，他还苦笑一声。

“你觉得我是为上将说好话的也好，为他鸣冤的也罢，总之，你听听就过了。如果上将知道我乱嚼舌根，估计又得处罚我了。”

他说话的口吻，好像对“处罚”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申猷安正视着祝云笙，先问了他一个问题：“夫人有没有怀疑过，为什么这一世的上将在你前面性情变化那么大？难道真的是一场生死离别把他吓出来的吗？”

祝云笙闻言，怔了片刻，他不知不觉地拽紧了被角一端，声音轻轻的：“……我不知道。”

他也曾疑惑过。

但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什么答案。

这是为什么，他一次又一次怀疑霍寒峥，却一次又一次放过了对方因为重生之后的霍寒峥，和前世那个霍寒峥，简直就是两个人。

“那你有没有关注到一个问题，”申猷安又平静地陈述道，“上将的精神力，比从前多出了四五倍。正常人，哪怕是3S级的Alpha，精神力的阈值拉得这么高，也早该爆体而亡了。”

“但是他没有，他还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

祝云笙抿了抿唇角。他是关注过这个问题，但是他没有细想过。从前霍寒峥经常待在外面，遇到了什么机遇也说不准……

“你以为是天上掉馅饼吗？”申猷安轻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容并不好看，“……其实他和联盟做了交易。”

星球联盟中心，普通人眼中最高尚圣洁的地方。

可只有他们这种能接触到联盟的人才知道，那个地方有多脏。

“我不知道你之前是否听过传言，联盟中心有一群喜欢做各种古怪实验的老怪物，许多逆天的家族绝技、神奇的空间元素，还有体质特殊的种族，都是他们最喜欢的研究对象。”

“强行提高精神力，是他们一直在进行的实验，前世那条时间线，他们的技术已经非常纯熟了。”申猷安深呼了一口气，继续道，“联盟中心老早就盯上上将的体质了，你也知道……上将的攻击力非常强大，他们一直认为，上将的体质一定有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打算提取他的基因做研究。”

“上将用了一管血和一撮毛发，换取了提高精神力且不受副作用伤害的方法。”

更残忍的他还没说。

如果霍寒峥不是C区上将，估计早就被抓走了。只拿走一管血、一撮毛发，已经是那些老怪物们做出的妥协了。

申猷安的声音低了下来，有些犹豫，又有些不忍，但最后还是将这句话说出口：“夫人，其实你死了不止一次。”

听到这句话，祝云笙整个人都僵硬了，他机械一般抬起了头，看向对方。

什么叫……他不止死了一次？

“上将没有那么厉害，没办法精准地在大家死之前，施展那个技能，稍有差池就……没法成功了。”

申猷安的目光有些散，大概是又想到了当初的事情，心中感慨更多。

“其实原本那场星际大战中，冲出战舰防线的那颗炸弹，是直冲着医护司去的。医护司的所有人，包括你在内……都死了。第一次，上将来不及救你。”

“从星际战场回来的那一个月里，他都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他一直在想办法将你复活，战后重建和清扫工作都是我和叶文负责的。他那时候对‘时空回溯’这个技能并不熟练，而且凭着他那时候的精神力强度，最多只能施展一次，所以并不敢轻易用掉这个机会，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