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不惊异,魏怀琼这样私隐的分量极重的把柄落在容启臣手上,这无异于容启臣拿捏住了三个人的命脉。
他又如何不愤怒,他爱到极端的,爱到胆怯的一个人,跟谁多说几句话露出几个笑脸霍栖桐都嫉妒到负面情绪爆棚,却在自己看不见的阴暗地方被从内到外的折辱了,简直不可原谅!
他更无法不伤心悲恸,程良是个很不愿意在床上叫痛的一个人,霍栖桐对他做的最过分的时候程良顶多会哭会求饶,难受到无法控制的极点才会喊几声零星的疼,而在这灌进耳朵里的恶毒音频中,程良发出了让霍栖桐心脏紧缩的从未耳闻的凄厉尖叫。
程良是该多绝望无助,多无法忍受,才会嘶哑了嗓子,会软了声放低姿态向恶徒求饶。
而算算时间,这时候程良的胃病应该也到了彻底爆发崩溃的时候吧......
霍栖桐不敢想,再继续深思下去,凡事关于程良,只要是坏事,其实都能跟霍栖桐扯上关系,是霍栖桐没有保护好程良,他竟然还不信程良,真以为魏怀琼的心思会在霍连衫身上,真觉得以程良的性格和地位不会遭遇太过分的折辱。
尖锐善妒却不敢直面爱意是霍栖桐,心性高傲却无法与更高权位的野兽对抗的是霍栖桐,他是卑微的、无用的、懦弱的、善于包装伪装自己的,他是自认连爱都拿不出手的。
霍栖桐的内在确实一碰就碎,他不是忽然变得脆弱,而是从最一开始,他在程良面前就早已没了所有反手能力,他牢牢戴着一个材质坚固的冷硬面具三年,如今面具破裂,他的怯弱无处可藏。
蜜鼬并没过多打扰霍栖桐,他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后安静站在霍栖桐旁边,待霍栖桐气息稍微平缓后才说:“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蜜鼬虽然没办法具体猜测到霍栖桐听到了什么,但根据已有的信息大概摸到些许思路。
蜜鼬语气平常道:“需要我帮你联系容启臣吗?”
霍栖桐终于抬起眼,咬牙道:“要。”
“不管他到底有什么意图,只要这个东西不泄露出去,只要他能帮我杀了魏怀琼,我什么都愿意做。”
蜜鼬沉默片刻才有些不确定道:“容启臣说,他送来的东西没有备份。”
当然不能全信,但容启臣既然这样说了,那必然是有的放矢。
蜜鼬看着霍栖桐的脸,他也开始疑惑:“你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主动去获取信息,魏怀琼他......外界传言他受了重伤被亲信藏了起来,不知道是在抢救还是疗养。甚至还有隐秘的说法是,魏怀琼人已经没了。”
蜜鼬讲给霍栖桐的过程也是将这些事情整合在一起仔细捋顺的过程,他脸上的沉思疑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严肃。
“如果魏怀琼真的出事,必然是容启臣的手笔无疑,这段音频如果关乎程导和魏怀琼,连你都有这么大的反应,魏怀琼更不必多说,最大的可能是,这音频是导致魏怀琼后果的重要引线。”
“......你仔细想一下,这东西,会不会是从你手里流出去的。”
“不可能!”霍栖桐当即吼出声。
“你还记得你带着尤静怡去见容启臣的事情吗,那次尤静怡说有容启臣感兴趣的东西,他们直接把你排挤了出去。魏怀琼来上海后一直和秦启关系甚密,而尤静怡当时还是跟着秦启的,如果是她做的呢?”
蜜鼬此时几乎看透了整件事情:“容启臣要把你一起拖下水,如果魏怀琼真出事了,你就是替容启臣分摊火力的工具,因为递刀的人是你。”
霍栖桐倒觉得无所谓起来,他表情竟然还显示出来几分笨拙愚蠢的欣喜,他说:“魏怀琼真死了才好,你说,我要是跟程导说我帮他报仇了,这件事全是我主导的,跟容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