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良紧紧咬住唇,不知道说什么。

“君子论迹不论心。”周归璨如是说。

“你还有些事需要我帮忙拿主意,别总躲着我了,像以前一样,哪怕比之前稍微避嫌些都行。”

程良久久不言,在周归璨起身想要离开时忽然出声:“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早说,你要是早说,哪还有其他人什么事!”

周归璨停住脚回头,眼神极端清醒克制,明明刻骨的单方面付出深爱的人是他,但在面对程良这种话的时候他竟然如同掌握主动权的被追求者,平静道:“这话没有意义,也没意思,咱们不可能。”

程良被这一句“不可能”敲晕了脑子,两三天没缓过来。

周正订好机票后收拾出行李箱来,登机时间是这周五晚上八点半,就是明天。

程良盘腿坐在沙发上刷手机,脸色凝重。

魏怀琼那边的形式已经坏到了某种程度,在隔三差五的越发频繁的没有“证据”的传唤下,魏怀琼的亲近势力愈发敏感,在当地时间凌晨时和警署发生了规模不小的武装冲突,第二天最大的媒体公司在当日报纸上刊登了这次事件,影响之大甚至传回了内地。

程良就是在一个小小的国际板块上刷到的。

当冰山在水面上浮出一角,足以证明更下面的坚冰有多巨大。

魏怀琼的产业接连被查,海外账户封了上百个,而他本人已经称病,日常往来和商务洽谈全部暂缓,很多声音在猜测魏怀琼应该已经跑了。

魏怀琼当然能跑,最妥帖的方式也是在能离开的时候赶快离开,但他不能走,他和程良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显怀了,孩子很活泼,经常在魏怀琼把手落在母亲肚子上的时候踢他。

怀着身孕的女人经不起舟车辗转,魏怀琼不敢放下她。

程良出门早,他坐在机场的候机室等了很久周归璨才后脚到,周归璨只拿了一个小巧的登机箱,与程良被托运的两个24寸行李箱比起来算得上非常简陋。

程良还是不太习惯跟喜欢自己的周归璨接触,态度躲闪的对他打了个招呼。

周归璨点点头,去倒了两杯热水。

程良捧着水没喝,只当暖手般,他不住咬着嘴唇上的死皮,神情有些焦虑,似乎有什么不好出口的话在翻腾辗转。

周归璨无奈道:“想说什么就说,你搞的这么不自在,弄得我都不自在了。”

“你跟魏怀琼联系比较多是吧?他那边,他那边什么情况,到底在搞什么啊?”

“我确实不清楚,但魏怀琼为了夺权做过很多出格的事情,得到反噬多正常。”周归璨淡淡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而且他太不听话。”

又补一句:“不过你一直在内地,身世清白,他在怎么样跟你都扯不上关系。”

“这不是扯不扯得上关系的事,他不会出事吧?”程良可见有点急了。

周归璨看着他,道:“你会在意他出不出事?那样一个人,在你眼里应该陌生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