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导会不会回去了？”有人出声。

“那就快问啊，单琢磨能琢磨出个什么来？”霍栖桐早不掩饰愤怒：“你们是多大的心，在这个鬼地方还能不紧不慢的做推理？”

工作人员忙把通讯设施架起来，虽然和营地相隔并不算太远，但太简录的便携设备的信号还是不算好，几次联系都失败后他们又忙活着在设施上一遍遍调整信号加强器。

霍栖桐看起来非常焦虑，一遍遍打着转儿，那是副如果不是走回去更慢，他似乎早恨不得回去看看的架势。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后两边才终于能稳定的联系上。

“总导演，程导回去了吗？”

“程导？没有啊，你们没在一起吗？”

“我们这边出了点事故，现在程导找不见了。”

然后就是对面哄哄嚷嚷的人声，大家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让人在查定位了，稍等……”

几人屏息凝神的等待，无边的寂静中只有簌簌的风雪声和众人凌乱粗重的呼吸声。

而通讯对面，嘈杂且不清晰的传出导演骂人的声音，副导催促着什么的声音，还有众人仓促活动起来磕碰到设备的巨响，叩击在每个人心头，每一声都像直接刺穿耳膜在大脑深处炸开，带来些令人晕眩的紧张恐怖感。

“应该就在附近，你们先找吧，我们派人过去了。”

副导被导演换过来和霍栖桐他们说话，他语气有种粉饰太过的平稳，此般时刻听起来反而诡异了，像给纸扎人雪白脸上硬涂上去的两抹血红，僵硬且不详。

霍栖桐喉结滚了滚，他意识到不对劲起来，却没办法率先将副导的说辞问破。

尤静怡说过程良的定位器顶多只是较别人不太准而已，她怕节目组没参与这件事的工作人员行动力太强，程良人还没怎么样就被带回去，到时候就白计划一场，而定位偏那么几公里不是大问题，就在定位范围内，只是找人的时候多花费些时间罢了，只是把人多吓唬一下罢了。

霍栖桐知道的比旁人多些，他很难不去联想到，程良的定位现在根本还能不能显示都是个问题。

霍栖桐心里不太舒服，但还不至于觉得事情脱离掌控，他这几天将这片地方琢磨的明白，他给程良的言语暗示是心理学中最低等的，但当人心理防线最薄弱时却是最管用的，他跟程良前后说过两次自己会去之前两人采草药的地方。

这里算是戈雅附近最小的雪山了。那片山并不陡峭，是块小山，山坡背后就是片松树林，因为地势和植被的关系，那片地其实比雪地更难走，程良穿着那么双半点不防滑的鞋，按照霍栖桐最开始的设想就是程良带着一个不大好用的定位器从树林附近滑倒，而树木缓冲够多的缘故下，就算滚下来也不会摔太狠，顶多就是扭伤，靠着棵树站不起来等着人去救而已。

程良穿着那双鞋已经好多天，寻常的雪地不至于再打滑挨摔，只有复杂一点的山石多的地方和丛林植被会生长的地方估计才会难走。霍栖桐想的不能说是万无一失，但至少已经十拿九稳，附近有草木植被的地方就那么几处，发动起所有人来找并不算太困难的事。

霍栖桐这样想着心绪似乎平稳了些，但内心深处最隐晦的不安还是浮动着，所有的假设从默认定位真的失联开始，这场计划的主导便不在是霍栖桐了。

不过半小时节目组的皮卡吭哧吭哧赶了过来，大家规划了一下路线，按组分好人后马上散开去找。

霍栖桐顾不上什么吓唬吓唬程良慢慢找过去的心思了，他闷头向可能性最大的那片树立寻过去，脚步凌乱匆忙。

高亮光户外手电筒太费电了，加上傍晚那会用了拢共三小时多一点点灯光就已经开始发昏了，这种地方半点不能将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