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上几倍,李迟舒在去的路上反复纠结多次。可因为照片上有沈抱山,他决定把年少时为数不多的花钱机会留一次给这个人。
这样一张劣质的彩色复印纸,承载了李迟舒无数个夜晚的绮梦和一个笑容模糊的人,被保留了整整十二年。
我拿过手机打开摄像头:“现在就和你拍一张。”
李迟舒笑着躲开:“现在不要。”
“为什么?”
“生病,拍出来不好看。”
“胡说,”我伸手去捞他,“小宝怎么都好看。”
李迟舒还是不肯过来:“下次吧沈抱山,第一张照片要好好拍才行。”
“好吧。”我见他不肯答应只能作罢,“下次……咱们春游的时候拍,叫蒋驰用相机给咱们拍。”
“好。”李迟舒重新捧起饭碗,有一口没一口吃着,望着碗里的米饭蓦地开口,“拍完以后打印出来,放进我们以后的家里。”
我端碗的动作一顿。
李迟舒在和我说以后的家。
“好啊,”我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四平八稳地夹了一块鸡肉到他碗里,筷子不小心几次碰到他的碗沿,敲得叮叮响,“放在家里哪个地方?”
李迟舒抬眼望着窗外思索:“嗯……床头吧,床头柜上,或者书桌上。你觉得呢?”
“放,都放。”我说,“再印一张大的贴在墙上。”
李迟舒又笑:“结婚照才那样的。”
“那以后咱们就去拍结婚照。”
“我们两个怎么拍结婚照啊?”
“我们两个怎么不能拍啊?你还要拉上蒋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