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胃镜前需要做心电图,他去晚了,等快排到他的时候医生都要午休了。丁乐煊坐在椅子上,低头摆弄手指,他准备等谢山下班的时候再去找他。

这边丁乐煊正纠结着一会儿怎么跟谢山说明自己想要重新追求他的意愿,那边谢山远远走了过来,他一眼就看见了缩在椅子上的丁乐煊。他皱了皱眉,没多停留进了心电室。

此时正好到了午休的时间,做心电图的张医生着急忙慌地往外跑。

“张老师,怎么了?”谢山见状问道,他过来取单子。

“哎哟,拉肚子,憋一上午了,我得赶紧去上厕所!”张医生往门口张望了一眼,“这怎么还剩一个啊,算了让他下午再来吧!”

“等下。”谢山忽然叫住了张医生。

电子机器的叫号声将丁乐煊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他起身进了心电室。

“躺上来,把衣服扣子解开。”

丁乐煊猛的抬头,谢山怎么会在这?!

谢山见丁乐煊不动,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遍:“躺上来。”

“啊,哦。”丁乐煊垂下头,听话的躺了上去。

“衣服扣子解开。”

丁乐煊面庞发热,他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将衣服扣子解开了。

“胸衣推上去。”

丁乐煊几乎浑身都要烧着了,他慢吞吞的将胸衣往上推。他又开始思绪乱飞起来了,他想到17岁的自己,每天在谢山面前裸奔,想不明白那时候他的脸皮是怎么做到那么厚的。

他感受到谢山正往他身上贴电极片,敏感的乳粒渐渐硬成了小石子儿,丁乐煊将眼睛闭的紧紧的,死死咬住嘴唇,心跳的很快,他有些头晕恍惚起来。

“至于这么敏感,难道许怀安都不给你的么?”

恍惚间,丁乐煊听见谢山小声嘀咕了一句,他没听清,问道:“什么?”

谢山没回答他,沉着一张脸很快做完了检查。

丁乐煊穿好衣服,见谢山要离开,他犹豫了下叫住了他,“谢山,我想请你吃个饭,我,我有话跟你说,你有时间吗?”

他低头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谢山的回答,在他就要放弃的时候,谢山说:“午休时间短,去食堂吃吧。”

丁乐煊被谢山带到了医院食堂,他说要请吃饭,结果最后还是谢山付的钱。

两人相对而坐,一顿饭都快吃完了,丁乐煊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谢山冷眼看着丁乐煊。

丁乐煊放下筷子,身体因紧张而绷直,他单手挡住脸,轻声说:“我,我还喜欢你,想跟你和好,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终于说出来了,丁乐煊咬紧了嘴里的软肉,不敢抬头看谢山的反应。

“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谢山反问。

“你女朋友不是去外地出差了吗?我可以给你当,当……”丁乐煊咬了咬嘴唇,“你就当免费找了个暖床的鸭,等你女朋友回来了,我,我就走…”

丁乐煊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脑袋一抽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来。

谢山扯着嘴角冷笑,“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的道德底线还真是越来越低了。”

丁乐煊将自己缩成一个鹌鹑,他浑身都在抖,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下贱。

“我吃完了,先走了。”谢山端起盘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山都走远了,丁乐煊才敢抬头,他吸了吸鼻子,袖子里的手被硬生生抓出一条血印。

丁乐煊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睡不着也不想起来。枕头已经湿透了,他换了一面继续枕,天暗了下来,对面的灯也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