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和一个好人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和王意晚相处的这段日子他也一直都在努力。

有很多次他都以为自己喜欢上王意晚了,可越接触,他越清醒,到了现在,似乎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他对王意晚的那点喜欢,全来自于另一个人。

王意晚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姑娘,她心地善良为人正直,只要谢山努努力,或许继续相处下去,再过个七八年真的会喜欢上王意晚。

可这样对王意晚不公平,他不能让她浪费大好的青春等他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来的人。

也该说明白了,就这么拿人家当替代品满足自己那点龌龊的心思像什么话。

谢山张张嘴正要说话,不远处传来激烈的争执声打断了他。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摸你了,你有证据吗你?”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男人嚣张地骂道,“还说我摸你,我还没说你鬼鬼祟祟的呢!”

丁乐煊气的牙快咬碎了,他本来躲在卖棉花糖的摊子后面盯着谢山他们,忽然有人摸他屁股,他一开始没理,换了个位置后,那人还反倒得寸进尺。

这些年他的脾气已经收敛很多了,但这个他是忍不了,骂了那人几句。没想到这人是个老无赖,说死不认,两人就这么争执起来。

丁乐煊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捅这人一刀的冲动,男人见他不说话更来劲儿了,他上手推了丁乐煊一把。

丁乐煊跟了谢山他们一天,脚早就受不了了,到现在都是强撑着,此刻被人一推,他没站稳直接被推到地上,头上的帽子飞了出去,在地上转了一圈滚到一个人的脚下。

他摔倒了站不起来,一点一点爬过去捡帽子。

当年他撞伤了额头,当时没当回事以为不会留疤,但随着年岁渐长,额角的疤虽然渐渐变淡,但却一直不消,宛如一条扭曲的蚯蚓长久的刻在上面。

丁乐煊早没了当年的那股轻狂劲儿,现在的他自卑,出门一刻都离不开帽子。

终于碰到帽子,拿起来戴在头上,一抬头正对上一双清冷的黑眸。

这一眼啊,不在心里,在梦里。

丁乐煊慌乱的用手遮住脸,他往后退了几步,从地上爬了起来。

男人得了便宜还不依不饶,对周围的人大声说道:“看到没有,心虚了不是,一早就看出来你鬼鬼祟祟的不像什么好人,是不是要偷东西啊?”

丁乐煊撞开挡在面前的男人,脚疼的要命,心也慌的要晕厥,他拖着坏腿一瘸一拐往外跑,他连头都不敢回,拦了出租车就坐了上去。

谢山站在原地,一双眼乌云密布,阴沉的可怖。

丁乐煊一回家就倒在地上,他在地上摸索半天,找到要吃的药,就着凉水一口吃了三片下去。

当时为什么不忍一下,那个男的要摸就让他摸好了,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这下好了,他这副可怜虫的模样全让谢山看见了,最后的一点体面都没有了。

丁乐煊捂着脸,黑暗中传来细微的啜泣声。

吃药也有副作用,就是会让人精神恍惚,还会产生困意。

丁乐煊的头已经开始晕了,他在和谢山的聊天框里打字

-火宣:你最近又不好好吃饭啦,不要总是吃泡面,偶尔也吃点好的吧。我看你这几天睡得都很晚,是要准备什么考试吗?你好像很喜欢穿那件黑色半袖,睡觉的时候也穿,我也买了一件,穿起来确实很舒服……我的头好晕啊,眼睛也睁不动了,我今天要早点睡啦,不陪你了,你也早睡哦,晚安~

丁乐煊打了一大堆,但是一句也没提过王意晚的事,他一直都这样,好像刻意不提,王意晚就能不存在。

他迷迷糊糊点了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