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他死就死了,难道他的命比我还重要吗?”

“丁乐煊!”整个走廊里都回响着谢山的怒吼声。

谢山脸色铁青,嘴唇气的都在发抖。自幼时,阿爹就告诉他,世间的任何生命都是有重量的,一草一木方不能轻贱,更何况是一条人命。他难以理解也不能理解,丁乐煊怎么能将一条人命死了就死了这样的话轻飘飘的说出来。

“你吼我?你为了一个外人吼我?!”丁乐煊死死咬住嘴唇,委屈与愤怒爬上心头。

谢山攥紧拳头,“跟白霖道歉,说你错了,求他原谅你。”

丁乐煊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谢山又重复了一遍:“去跟白霖道歉,他不原谅你你就跪下来求他原谅。”

见丁乐煊不说话,他抓着丁乐煊的肩膀言辞恳切的说:“乐乐,你这是在害人,是要赎罪的,我会陪你一起,能弥补多少就弥补多少,听话,好吗?”

丁乐煊甩开谢山的手,“凭什么?!我没错!明明就是他自己先犯的错惹来祸事,就算没有我,许志龙找到他也是迟早的事。他就该死,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不,不止这样,我还会告诉许志龙把门关严实!”

丁乐煊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是白霖先来招惹他的,惦记什么不好非要惦记谢山,他只有谢山了,他绝对不准任何人抢走谢山,哪怕是惦记也不行!

谢山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丁乐煊。家里人包括身边的亲朋好友都是一辈子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人,他不明白,只是一件小事,怎么就能让丁乐煊起了杀心。

“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谢山只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脑袋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拿丁乐煊怎么办才好。

丁乐煊却不依不饶,“你是要留下来陪白霖是吗?所以在我和他之间你选他了是吧?”

谢山没说话,他太累了,也不知道能跟丁乐煊说什么。

“行,随便你!你就留在这看着他吧!”丁乐煊气急,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山没在医院待太久,他心中对白霖有愧,因着他的缘故让白霖受了无妄之灾,他不敢面对白霖。

出了医院,凉风吹来让他头脑清醒了一点。

他想明白了些,得把丁乐煊犯的错补上,还要带着丁乐煊去道歉。他什么都想了,唯独没想过分手,丁乐煊坏就坏吧,他以后会盯紧他,不让他再去害人。

寝室门是锁着的,丁乐煊没回来。

谢山坐在椅子上翻看银行卡上的余额,假期打工攒下了些钱,阿爹的病好了,前些日子家里给他打一笔钱,他没有花也一起存到了卡里。

他把钱转给白霖,说是丁乐煊赔给他的医药费。但他也知道,这些钱肯定远远不够。

谢山颓废的抹了把脸,他一向心里强大,可现在整个人也几乎处于崩溃的状态,一闭眼都是白霖躺在病床上凄惨的模样。

“谢山,我想告诉你一件事。”赵常云敲门进来,他双拳紧握,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的样子。

......

寝室很安静,赵常云的手机放在桌上,里面传来丁乐煊和高朝阳的声音。

“你说谢山以后知道我根本不喜欢他,就是单纯耍他玩,他会是什么表情?”

“驯服谢山就跟训狗一样,要让他只认我一个主人,没了我都不行的那种,到时候再把他狠狠甩掉,只要一想到他那张跟丁烬有几分像的脸露出悲痛欲绝的痛苦表情,我真是要笑死了...”

......

“那许怀安呢?你不是喜欢许怀安吗?他怎么办啊?”

“这个啊,不着急,等我先玩够谢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