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都是自带的,丁乐煊什么都没准备,他跑去跟高朝阳蹭吃的。

“不是,这么热你捂这么严实干什么,你也不怕把自己憋死。”高朝阳拿起书包往外倒零食,还不忘吐槽一下丁乐煊的打扮。

丁乐煊没接话,他随便拿了一袋面包,拉下口罩大口吃了起来,这几天他就没吃过什么东西,刚刚爬山消耗了太多体力,肚子这才见饿。

高朝阳瞄了眼丁乐煊的脸,到嘴边吐槽的话又收了回去,纠结了半天还是问道:“你又跟外边的人打架了?”

高朝阳不知道丁乐煊家里的事,还以为丁乐煊又跟职高的人打架去了。

“嗯。”丁乐煊懒得解释,哼哼一声算作默认。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的谢山,谢山捧着一个铝饭盒埋头吃着饭,看不太清吃的什么,但一定没有肉菜。

和谢山相处这么久,平时去食堂吃饭,他几乎见不着谢山点肉菜,起初他以为谢山不爱吃肉,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他觉得肉菜太贵。

胃有些不舒服,面包吃了没几口就被丁乐煊扔到一边了。他抱着膝盖将脸枕在腿上,看上去像是在睡觉,但其实他的眼睛从来没有从谢山身上离开过一秒钟。

闹腾了一整天,学校给学生安排了酒店。虽然白天各个吵吵累的要死,但一回酒店,众人全都恢复生龙活虎的状态。

全班男生都挤到一个房间,有人偷偷背了酒,往桌上一摆,众人都惊呼道:“哥们你可真厉害,背这么多酒爬山。”

带酒那哥们嘿嘿一笑:“哪里哪里,小意思!”

桌上的酒分了下去,十七八的少年正是话多的时候,酒一下肚,话匣子一打开,不知不觉就聊到半夜去了。

丁乐煊坐在角落,不参与话题。谢山也不怎么说话,除了有人主动搭话,其余时间都在闷头喝酒。

一屋子人其实没几个能喝的,到最后东倒西歪躺了一屋子。灯被人关了,只开了厕所的小灯,屋子很暗,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

谢山靠墙而坐,此刻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丁乐煊轻手轻脚往谢山那边挪,走近了,先伸手在谢山眼前挥了挥,又小声叫了一声谢山的名字,确认谢山没反应后,他才小心拿起谢山垂在身侧的手,手背上被烟头烫伤的疤痕明显,丁乐煊知道,这疤可能一辈子也消不掉了。

他捧着谢山的手,唇轻轻印在疤痕处,心好疼,比他自己被烫了还疼。

忽然,谢山手腕一动,反手紧紧抓住了丁乐煊的手。丁乐煊慌忙抬头,谢山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那双淡漠的眼睛里有丁乐煊看不懂的汹涌浪潮。

“我...”丁乐煊张了张嘴,一向巧舌如簧的他头一次不知道说什么。

谢山却拉着他起来,就这么牵着他的手带他出了门。丁乐煊没有甩开谢山的手,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外走。

谢山带着他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山坡,而后松开了他的手。他伸手揭下丁乐煊脸上的口罩,脸上的淤青已经淡了很多,可嘴角却起了泡,黄色的结痂被人粗鲁的撕扯过,还没长好的肉就又被撕坏了,猩红的触目惊心。

“对不起...”丁乐煊搜肠刮肚,想要跟谢山道歉,可怎么也想不到合适的词儿。

然而,谢山却捧着他的脸吻了下来。这个吻并不温柔,甚至充满了侵略性,谢山撕咬着他的嘴唇,像是狩猎的猛兽发泄着汹涌的情绪。

丁乐煊被吻的喘不上气,却没推开谢山,他环抱住谢山的脖子加深这个吻。在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恍惚的想着,就这样死在谢山身边也值了。

谢山松开了他,满嘴的血腥味儿。丁乐煊嘴角的结痂被他咬坏了,此刻往外渗着殷殷鲜血。

“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丁乐煊嘴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