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 / 2)

得天衣无缝,谁知太子一清二楚,连数目都纹丝不错。

尉迟越本以为生母没什么恶意,往东宫安插耳目,不过是放心不下他,便佯装不知,由她去折腾,谁知她得寸进尺,将他的忍让视为理所当然。

他扫了一眼榻上,冷不丁看见一只绣到一半的足衣,不必去看大小和纹样,也知道是替他同胞弟弟缝的。

生母最爱惜美貌,很少做女红,生怕手指变得粗糙,除了偶尔向皇帝邀宠之外,能让她心甘情愿拿起针线的,只有她的幼子。

尉迟越看着生母,只觉无比陌生。他知道自己是眼前这妇人所生,可她并不将他当作儿子,他也不能将她当作阿娘。

张皇后是他的嫡母,却也不是他阿娘她更像是一位师长,尽心尽责地教导他,将他培育为一个合格的储君。

郭贤妃坐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尉迟越却不再看她一眼,行了个礼,拉起沈宜秋便往殿外走。

沈宜秋微微一怔,牵着她的这只手修长有力,分明是成年男子的手,此刻却像不安的孩童一般轻轻颤抖。

第47章 回宫

出了飞霜殿,尉迟越放开沈宜秋的手,平静地道:“太子妃先回宫,孤要去太极宫一趟。”

转头又对来遇喜道:“你侍奉娘子回东宫,一到立即去药藏局传医官。”

说罢看了一眼沈宜秋包着绢帕的手腕:“仔细些,别沾水。”便上了步辇。

沈宜秋行个礼道:“妾恭送殿下。”

尉迟越没看她,仍旧直视前方,只是微微颔首。

沈宜秋不以为意。夫妻十多年,她了解尉迟越,心绪不佳时他不喜别人陪伴,上辈子他只在朝中太平无事时才来后宫,朝政棘手时,十天半个月不来后宫也是常事。

他似乎只在游刃有余时才愿意见他的后妃,方才在她面前流露出片刻的软弱,已是极不寻常,事后想起多半要后悔的。

来遇喜目送太子离开,躬身对沈宜秋道:“娘娘请。”

沈宜秋点点头,道一声“有劳”,登上了步辇。

出了飞霜殿的宫门,来遇喜闲聊一般道:“这几日殿下也不按时用膳,夜里也睡不安稳,这才三四日便清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