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沈宜秋两次勉强怀胎,都是林奉御负责安胎,孩子没保住,他也没迁怒医官,如今想来,却不知他们还有多少事隐瞒着。

若不是陶奉御医者仁心,恐怕他们夫妇这辈子也被蒙在鼓里。

尉迟越按捺住怒火,郑重地向陶奉御行礼道谢。

陶奉御仍旧不太放心,他方才一诊脉便知太子和太子妃还未圆房,太子血气方刚的年纪,要忍住恐怕有些难,他想了想,便将事情往严重里说:“殿下请恕老仆多一句嘴,宫中多有服用避子汤药,此方中多寒凉之物,对妇人伤害极大,长服更是贻害无穷,且此药并非万无一失,失效是常有之事……”

尉迟越颔首:“孤明白陶奉御的意思,有劳奉御替太子妃悉心调理身体,孤与太子妃的子嗣便托赖奉御了。”

陶奉御深深拜下:“不敢当,老仆定不负殿下所托。”

辞别了老医官,尉迟越回到殿中,沈宜秋正靠在床边,就着素娥的手喝参汤。

见太子回来,沈宜秋让素娥把汤端下去,屏退宫人,便要下床,被尉迟越按回床上,扯过衾被兜头罩住她,然后又扒开被子让她露出脸:“给孤好好躺着。”

沈宜秋道:“妾蒲柳之身,不能为殿下诞育皇嗣,请殿下恕罪。”

尉迟越见她一脸愧疚,但语气中分明是如释重负,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淡淡道:“太子妃多虑了,有陶奉御替你调养,假以时日定能为孤开枝散叶。”

他乜了一眼沈宜秋,动手解腰间带扣:“太子妃记得按时服药,孤等着你为孤生一群皇子皇女。”

沈宜秋听到“一群”,脸色一白。

尉迟越见她露出一丝慌张,心里舒坦了些,脱了外衫钻进被子里,把她往怀中一揽,温热的手掌按在她小腹上:“别动,孤手暖,给你揉揉。”

沈宜秋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小腹却传来阵阵暖意,尉迟越素日习武,手似乎也特别暖些。

饶是沈宜秋也不得不承认,腹中的疼痛似乎缓解了不少。折腾了一晚上,她已经筋疲力尽,此时便如浸在华清宫的热泉中,不觉昏昏欲睡。

尉迟越察觉怀中人的身体慢慢松弛,呼吸变得微沉,便放轻了手下的力道,这样揉了半夜,方才罢手。

还未睡实,他忽地又惊醒,一看沈宜秋仍旧团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心下一松,又将她搂得紧些,这才终于沉入梦乡。

第37章 良娣

翌日清晨,尉迟越难得不用去太极宫,一大早便去校场练箭这是他素来的习惯,只要没有朝会,每日清晨都要练武。

沈宜秋经过昨夜一番折腾,睡得迟了些,直到天光大亮,方才懒懒地叫素娥和湘娥伺候起身,这时候尉迟越已经从校场回来,去殿后沐浴更衣毕,在东轩一边看书一边等太子妃一起用早膳。

沈宜秋洗漱、更衣毕,正在对镜梳妆,便有宫人入内禀道:“启禀娘娘,宋良娣与王良娣求见。”

太子和太子妃大婚当日,良娣也一起入门,当时便拜见过,沈宜秋免了他们的晨昏定省,两人这段时日一直待在淑景院中足不出户,今日忽然前来,想是有些慌了。

素娥的脸便是一落。

沈宜秋在镜中看见,忍不住一笑,回身对那宫人道:“知道了,请两位良娣去东侧殿稍坐,上回殿下赏的阳羡茶呢?拿出来请他们用。”

她顿了顿又吩咐:“问问两位良娣可曾用过朝食,若是不曾用过,就请他们到堂中与我们一起用。”

素娥的脸色更难看了。

沈宜秋打趣道:“素娥姊姊,你的脸都快落到地上了。”

素娥撅撅嘴,小声嘟囔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那新茶咱们也没几两,娘子自己也舍不得日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