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被她一席话说得方寸大乱,压根就没将自己的心意分说明白,末了又拂袖而去,小丸不知会怎么想?
思及此,他蓦地坐起身。
她性情内敛,又是被祖母那般教养长大,心思本就比一般人重许多,什么都放在心里。
如今她能对着他将心里话说出来,不正是一种亲近?
她看似离他远了,但他们之间的那堵无形的墙已经不在了,便是再远,他多走几步,总有一天能走到的。
他便即翻身下床,抓起挂在衣桁上的外衫,不等黄门来伺候,一边将手往袖管里伸,一边往殿外疾走。
走到门外,便看到阶下停着辇车,来遇喜站在辇车旁,微微躬着背。
尉迟越脸上有些挂不住,偏过头轻咳了两声,一言不发地登上辇车,假装看不到老黄门眼里促狭的笑意。
辇车停在沈宜秋的寝殿外,尉迟越有些情怯,深吸了一口气,迈入殿中。
他一步步穿过重重帷幔,走到床前,往纱帐中看了一眼,沈宜秋一动不动地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