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有点大,担心吵醒你了。”

“吹……吹风?”邱怀君有些不敢置信。

“我之前总是失眠,每次就去阳台站会儿,昨晚下雨,就看了好半天的雨这都成习惯了,”贺望看着他的眼神,没有闪躲,语气仍是很歉疚,“吵到你了。”

话语有些奇怪,却一时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即便如此,邱怀君仍是一下子松了口气,手心里出了汗,心情都因此而有所好转,他朝贺望笑了笑,“没吵着,我睡得沉。快到你了吧,哥你上台吧。”

“好,”贺望起身,竟然揉了揉他的头发,“走了。”

贺望最后的动作委实让邱怀君心跳快了些,他不喜欢亲密的接触,更何况是来自贺家的人,但他确实无法真正厌恶贺望,尤其是贺望温柔同他说话时。

“你哥?”范扬简直跟见鬼了一样,“你们关系变好了?我操,他还摸你头,你们还真兄友弟恭啊,之前不是见面都跟要打架一样?”

“回头再和你说,我先走了,去拿点感冒药,”胸部的胀感太难受,邱怀君最终决定逃走,他拉上了校服拉链,心情复杂地看了眼正在台上演讲的贺望,“要是班主任问,就说去医务室了,走了,拜拜。”

“哎?”范扬眼睁睁看着邱怀君弓着腰跑了,下意识看了眼贺望,忽的发觉贺望的视线也正看向报告厅的门口邱怀君拉开报告厅的大门,只留了个背影,悄无声息地走了。

12

在夏天感冒是最煎熬的事情,浑身明明都热出薄汗,却得喝热药,戴口罩。邱怀君在学校小卖铺里买了两块泡泡糖,嚼一会儿就需要张嘴呼吸几口,实在憋屈。

晚自习他也不想上了,无非是换个地方睡觉,邱怀君走出了校门口,揉了揉发红的鼻尖,还没走几步,忽然有人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邱怀君皱眉望过去。

“邱怀君吧,有空没?”男生留着板寸,没穿校服,长得跟瘦猴一样,笑起来油滑世故,那人下巴朝另一边扬了扬,“过去聊聊呗。”

邱怀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粗略数了数,靠在墙边的人约莫有四五个。张向名站在他们中间,挑衅地朝他比了个中指,嘴里还嘬着根没点燃的香烟。

“哟,等我多久了,特地堵我呢?”邱怀君甩开了板寸按在自己肩膀的手,昂了昂头,如果不是胸部胀得发疼,感冒又让他精神不振,邱怀君不会犹豫,“跟张向名说,我今个儿没空,让他打架先预约,要跟老子打的多了去了,别插队。”

邱怀君又往前走了两步,张向名终于肯亲自过来了,拦在他面前。邱怀君看着他的脸,没找到上次打出的伤,看来是好了。

“不能走啊,好不容易等着您,昨个儿下雨,前天你又逃得快,好不容易瞅着你了,咱不得好好聊聊?”张向名人生得矮,得屈尊仰着头看着邱怀君,他本人看起来也对这点分外不爽,语气阴阳怪气,“还是你怕了,怕了就道个歉,啥事儿不都没了,是不是啊?”

与张向名的恩怨不过几句言语,先前他同张向名关系还不错的时候,张向名指着他鼻子开了句玩笑,无非说“你妈想死了吧”,邱怀君开得起玩笑,也不介意玩闹,但这种话他一点也忍不了,把人揍得鼻青脸肿,从此反目成仇了。

“说什么呢?”邱怀君提了提书包带,他书包里没有书,也就手机和充电宝,掠过他朝那群人走,“那有爷爷给孙子道歉的份啊,要打就打,我急着回家吃饭。”

背后张向名气急败坏地骂了句,邱怀君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人多的地方,计划逃跑路线。他不蠢,一个人打六个人叫傻逼。能屈能伸,那才叫男儿本色。

邱怀君跟在几人身后到了小巷里,上次他是在这里揍的张向名。脚下是暗色潮湿的青苔,废弃易拉罐踩得嘎吱响,邱怀君看着几人,“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