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了。”
对此薛怀玉是一点都不意外。
这家伙虽然对朋友好,但在感情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标准的纨绔,从大学时起就保持着平均三个月换一次对象的频率。
当然,大部分时候是Jayden被踹。
“家里没催你回去接手生意?”
“我爸身体好着呢,干到七老八十不是问题,”Jayden满不在乎地说,“怎么你还替他们担心起来了。”
Jayden母亲是一代移民,靠自己读书工作留在了美国,在和身为知名企业家兼国会议员的丈夫结婚前,就已经是圈子里知名的顶级律师,赢过不少大众耳熟能详的案子。
照这样的出身,Jayden多半也是要按照典型的精英模式去培养的。
事实上,这家伙从小到大接受的也确实是最顶尖的教育。以他的脑子和性格,只要愿意,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企业接班人,甚至和父亲一样涉足政坛,把金钱和权力都握在手中。
可惜这家伙实在过于有自己的想法了。
在他十六岁看完曾外祖父传下来的全套《资本论》,并高喊出“打倒资本主义”的口号之后,Jayden便被父亲单方面褫夺了从政的机会,并不得不承受资本主义的折磨,从此只能游手好闲,被富裕的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
但无论如何,家里的生意早晚是要有人接手的。
薛怀玉见他还是老样子,也不再废话,切入正题问道:“之前拜托你的事情如何?”
车里静了几秒,紧接着Jayden伸手,把鼻梁上的墨镜扣下来一点,瞪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珠子回答说:“我向来乐于助人,但你真的不先告诉我底为什么要起诉于朗吗?总不能是终于回过味来了,打算给当年的事情一个交代吧。”
两人大学同窗四年,是关系十分亲近的好朋友,但薛怀玉毕业后就回了国,到现在少说有七年没和Jayden见过面了。
而这七年里发生了什么,薛怀玉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他不轻易提起自己的事情,Jayden也很有边界感地不去刨根问底,但后者倒是隔三岔五就会主动找他聊天,也不怕没有共同话题。
“说来话长,”薛怀玉顿了顿,“我父母不是在我大一的时候出意外走了吗?得从那一年开始说。”
他把这七年适当地压缩删减,简单跟Jayden交代了来龙去脉。
后者听得兴致勃勃,说:“哦你哥的名字我好像听我爸提过。于朗胆子还挺大的,这种事也敢想着掺和进去捞点油水,他应该不知道你哥的做事风格是什么样的吧。”
说着,Jayden反手从椅背后面抽出一个文件袋,丢给了薛怀玉。
“你要的东西。Guess what?有惊喜,”他停顿片刻,等薛怀玉拆开文件袋,抽出了里头的资料开始翻开,这才继续道,“有人写了一封匿名邮件到于朗的律所举报他,理由是sexual harassment。就今天一早的事情。”
伴随着纸张翻动的声响,薛怀玉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若有所思。
“你之前让我查于朗,但他毕竟是律师,既然敢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收拾得肯定也比较干净,想要找到有用的证据很难,”Jayden一边开车一边扫了薛怀玉一眼,建议道,“不过我简单看了一下,这个举报他的人倒是证据蛮多的,如果不是早就准备要起诉于朗,就是用了不正当手段。又或者,有人在背后帮忙。”
薛怀玉没有接话。他认真地翻看着资料,目光在其中某一页上停留了许久,然后忽然问说:“你爸提到我哥什么了?”
“……就那些咯,说他能力强,想介绍我俩认识,让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