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地在屋内扫了一圈,听着隔壁传过来的淅淅沥沥的声响,仿佛没?隔挡似的溜进耳朵里,想着老房子的隔音的确是差,动静听得?一清二楚的,真想做点什么也不能在这做啊,这一米三五的小床长?得?就不太是个经折腾的样,还是出去开?房合适点,或者去他那也行,到北京他也搬出来住吧,这样约会方便点。
程今洲正?没头没脑地在这边想着,隔壁的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卧室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时邬包着头发,穿着宽松的睡衣短裤进来,脸颊旁贴着几根没包住的头发丝,顺着一直到耳根,毫不设防地看着他:“我好了,你去洗吧。”
程今洲“嗯”了一声,缓缓从倚着的书桌沿站正了点,回过身放下手机。
时邬看着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出声问,一本正?经的又显得?特别信任他人品地说?:“我刚想了想,你要不要打地铺?这床好像睡不下两个人,挤在一起可能不舒服。”
她这里房间其?实有?,还剩两三间,只?是都被堆了杂物,积着一层灰尘,一时半会也没?法收拾出来。
程今洲就又“嗯”了声,惯常笑着,低着眼,一副特好说?话商量的样,打趣着:“还真想着跟我睡一个被窝啊。”
他吧,有?时候全身上下嘴最硬,但也有?时候,全身上下,就剩个嘴是软的,真要跟时邬睡一块,一晚上也别睡了。
时邬发现他这人是会绕人,不注意就被绕进去了,浪起来一两句话就能轻飘飘弄得人耳根发烫。
夜还长?,虫鸣声透过玻璃浅浅弱弱地响在耳旁,时邬就坐在床边磨磨蹭蹭地吹着头发,也不急,直到十多分钟后?程今洲在隔壁洗完澡又重?新进来,顺手轻微“砰”一声带上身后?的门。
人刚从浴室出来,身上还沾着点潮气,但也清爽干净,程今洲穿着宽松的背心?和休闲裤,简单随意的一身也给他衬得?个高腿长?的,湿漉漉的短发还没?擦干,特自觉的,进来后?瞥了正?吹着头发的时邬一眼,也没?找她帮忙,本着不给人添麻烦的美好品德,自给自足地从柜子最上面抱出两床被子,贴着床边,在书桌中间的那块空地上铺开?就算好了,手长?腿长?的收拾起来也没?几下。
“这样就行了?”时邬问他。
程今洲低着头看着脚底,也没?忍住笑声,语气吊儿郎当的:“是啊,不然?能搭出个花?”
“......”
看着他那个气定神闲不挑剔的样子,时邬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事?到临头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她一向对小动物很心?软,尤其?是小狗,于是想着要不要明晚换去他那,他家好像能住的房间挺多的,也省得?有?人打地铺了。
天热,室内的冷气温度被打得?很低,落在皮肤上透着丝丝凉意,程今洲转过身拿过撂在书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新进来的几条消息,见是蒋炽找他联机打游戏的,就又懒得?搭理地放了回去。
卧室的灯光不算太亮,外面还正?刮着夜风,有?一下没?一下轻微撞着门窗。
两人的话似乎都不多,收完吹风机后?,时邬就盘着腿坐在床上,头发已经被吹得?干了大半,仰脸看程今洲站那儿抬手将空调的扇叶往上拨了些角度,避开?风口对着床的方向,时邬主动找着话说?:“你明天早上几点起?我醒的可能有?些早,感觉上学的生物钟还没?调过来,可能会吵到你。”
“嗯,没?事?。”程今洲调好后?收回了手,拿下搭在肩上的毛巾往还潮着的头发上随便蹭了两下:“我醒的也挺早的。”
时邬点了点头。
简单的对话说?完,房间内就又陷入沉默。
夜很深了,空气里留存着淡淡舒心?的沐浴露的味道,万家灯火已经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