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窗之隔的室内灯火通明,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开了,外面天色完全渐暗,朝着北方望一眼,甚至有落日衬托出来的孤独感,苍苍茫茫,时邬把那没?喝完的半杯奶茶也给?捎上了,跟着棒球帽一道拎在手里,等着车过来。
“对了,那个,你比赛后?......”时邬回过身说着,话还没?说完,程今洲就忽地拿了她手里的帽子,压在她发顶给?她戴了上去。
“有人?拍。”程今洲轻声道。
时邬愣了秒,站在那,好?像真干什么坏事了一样,连脑袋都没?转,有点不自然地问:“拍你吗?”
“不是。”程今洲笑:“不知道是在拍谁,帽子戴着保险点。”
送了两人?上车,等到程今洲回去的时候宋其晨那几人?还没?走,正等他,或者只是因为?些其他事凑巧了顺道等他。
见人?回来了,宋其晨顺着他身后?往外看?了一眼,“人?走啦?”
程今洲“嗯”了一声,朝几人?礼貌地点了下头,拿上队服后?打声招呼就往训练场馆过去了。射箭队晚六点四十准时集合,其余几人?也一块往回走。
夜幕完全降临前的天是澄净的深蓝,开了路灯的路面片片晕黄,于寇走在最?后?头,看?着前头程今洲的背影,也不知是哼还是叹,说道:“拽什么,要不是走后?门,都这会了谁还招他。”
“跟我们?还不熟吧,我看?他对他朋友都挺好?的。”宋其晨:“你要是也能三箭二十九环,也能走后?门,抢着招你。”
话说完,宋其晨忍不住皱下眉,就这样,他还是觉得程今洲或许还保留了些,自从?知道他要来,他还专门翻看?了他之前的比赛集锦,但谁也不确定?他这一年的空窗期究竟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反正我看?他不是很顺眼。”于寇说着,又叹声气,能听出来还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真想哪天把脸蒙起来堵他揍两下,爽一爽。”
“你听过他们?家?的事吗。”不知道是不是防患于未然的警告,他是队长,宋其晨冷不丁地还不等他回答就继续说,语气平常:“就前年的事吧,听说是他爸那边生意上的事,两边没?谈拢,程今洲当晚一个人?回家?的路上就遇到请喝茶的了。”
说是请喝茶,其实就是变相?的绑架。
“加上司机三个人?,一个大腿骨折,一个重伤,一个到现在还在牢里没?出来。”宋其晨故意着问他:“还爽不爽?”
......
七月的时间是快的,北京又下了两场雷阵雨,树叶子绿意浓郁到发深,似乎也昭示了不久后?又将走向秋意枯黄,从?程今洲集训开始,时间似乎就被按下了快进键。
原本是要等到时清岁过来时邬才去看?房的,她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上门,程今洲这段时间集训又没?时间,但巧不巧地,蒋炽这个闲人?刚好?补上了这个空位,连时邬想到他的时候,就都被这个绝妙的巧合和搭配惊艳了把。
合适,可真是太合适了,时邬直接拉着蒋炽一连几天看?了十几套,甚至还有两家?连电梯都没?有的小高层老破小。
蒋炽觉得自己来北京不是度假来的,是受苦来了,高温的三伏天腿肚子都要陪着走抽筋了,劳苦功高到蒋炽觉得程今洲要是哪天和时邬结婚了,得请他坐主桌,还不能收他的礼金,倒贴个大红包最?好?。
卫格桦说他这算盘珠子打得他在黎江都听见了,臭不要脸的,就凭他和时邬的铁三角关系,他跟李夏妮还不得坐舞台上。
这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在“蝉只能活一个夏天”的生命规律中,蝉鸣声到达了这个夏天的最?高峰,各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在同一时间送去千家?万户,时清岁买好?了车票,定?在八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