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之前一样会打开门进来,缠着她要亲要抱。
她跟凛彻之间,好像还是有点什么不一样了。
凛彻其实在怪她,对吧。
她是不是该去跟他说声对不起,还要说声感谢。
毕竟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话,他不会受伤失去翅膀。
她一直说别人是祸害,临了发现,自己才是最大的那个祸害。
留在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白昭颜沉默地趴在桌上,脑中思绪混乱。
凛彻一夜未睡,直到第二天早上,白昭颜来敲门。
他正在房间里收拾自己的衣服,好多衣服都是白昭颜做的,有冬天的、夏天的,还有床单被套。
他全部都想带走。
这样下来,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能聊以慰藉。
听到白昭颜的声音,凛彻下意识想把行囊藏起来,而后不知想到什么没有动,直起身体看向门口,“昭颜,你进来吧。”
白昭颜闻言一怔,抿唇推开房门,在他的注视下进门。
看见榻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时皱起眉头,“已经在收拾衣服了吗?”
“也用不着带这么多吧,修路哪能修到雪季去。最多一两个月就好了,这些冬衣都不用带。”
她伸手想把冬衣拿起来,凛彻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腕,声音郑重坚定,“昭颜,我们解契吧。”
“修路的人选你再重新商定,这些衣服都是我穿过的,我都想带走。”
白昭颜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瞳孔微微震颤。
凛彻移开视线,硬着头皮继续说:“我觉得童叙其实挺好的,等我们解契后,你就把他带回来吧,我的房间可以给他住。”
白昭颜僵硬半晌后骤然回神,鼻腔泛酸,眼眶的热意无论如何也挡不住。
她的声音嘶哑晦涩,“凛彻,你在怪我对不对?”
“是我太弱,不能保护好自己,需要你来保护我,还让你受了伤。”
“所以你怪我,后悔跟我在一起。现在想离开我?”
凛彻轻轻松开她的手,侧身看向窗外的大石头,仅是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心尖如针刺。
卧室的气氛压抑,凛彻眼底猩红一片,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长出一口气,“没有这回事,你别多想。”
“我只是,累了。”
“不想继续留在青岩部管理什么军兽,也不想每天带孩子、洗衣做饭。我发现我还是向往自由的生活。”
“所以,很抱歉。昭颜,当初是我一时冲动跟你结契,现在我真的后悔了,我们还是解契吧。”
言毕,他不再说话,也不回头,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心脏被自己徒手撕成碎片,鲜血淋漓。
但他不能在昭颜面前哭出来,也绝对不能心软。
否则自己就真的走不掉了。
白昭颜看着他的背影良久,眼泪终是没忍住顺着脸颊滚落。
她的身体不自觉轻颤,浑身如坠冰窟,死死咬着下唇没有哭出声。
凛彻没等到她的回答,良久后忍不住悄悄侧头去看她的神色。
瞧见她通红的眼眶心脏一缩。
白昭颜察觉到他的视线,忿忿丢下一句,“骗子。”
便转身大步离开了房间。
除凛彻外的兽夫已经在餐桌前坐下,见白昭颜眼眶红红,尧泽问:“昭颜,怎么了?”
不是叫凛彻出来吃早餐吗?
怎么像受了委屈的模样。
凛彻胆子肥了。
白昭颜摇摇头,率先拿起筷子,“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