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来的人竟然是霍连衫，他规规矩矩穿着套水蓝色的马海毛家居服，霍栖桐给他买的可可爱爱一套，垂着两只兔耳朵，越发显得人可爱无害。

“程，程导，我有打扰到你吗？”

“没有，有什么事吗？”话说完程良才意识到语气似乎有些冷淡，软下嗓子又道：“先进来坐吧，连衫。”

霍连衫有些讨好的对他笑了笑后才有点拘谨的侧身进来，又轻手轻脚的关好门。他这样懂事反而让程良有些心软，虽然因为些别的事心里火烧火燎的烦躁，但还是收敛起来拿出难得的温柔耐心。

“程导，我有点事想求你帮帮忙。”

“你说就好了，不用那么客气。”

霍连衫手指绞着衣角，似乎是很紧张，话说的不算流畅：“我太久没画画了，手生的厉害，然后在家也没什么可做的，我就想，去随便找个美术老师上几天课，出去走走，就没那么无聊了。”

程良觉得这倒是小事，只是霍连衫确实不太方便出去上课，万一出点什么事，程良根本负责不起：“我帮你找个老师来家里上课吧，家里有地方，我也不太出房间，不会有人打扰到你上课。”

霍连衫抿抿唇，垂着眉有点可怜的样子，小奶音都掺满了委屈：“可是，我，我最主要的是想出去透透气，在疗养院的时候我没出去过，回来之后也天天被关在家里，我感觉都快忘了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了……”

程良有些头疼，他虽然对霍连衫愿意找他怀抱了些受宠若惊的心态，但这件事程良真不敢做主：“你有问过你哥吗？他同意了吗？”

霍连衫抬起头，黑葡萄似的圆眼睛干干净净的投过来，懵懵的，小狗狗似的眼神：“我怕打扰他工作还没问，但是，你和他在一起，我问你不也是一样的吗？”

程良心里最不设防的一块忽然就被击中了，他对霍连衫最后一点敌意也没有了存在的理由。霍连衫都这么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他和霍栖桐在一起的事实，把他真正的当成了可以帮忙可以解决事情的家人。

“那好吧，我先帮你找老师。但是连衫，这件事情我肯定是要跟你哥说一声的，你能理解吗？”

霍连衫连连点头，他小兽作辑般两手抱拳捧起来冲程良求：“我哥哥如果不同意的话你帮我说说情好不好？我最近状态真的很好的，肯定不会出事。”

说实话，霍连衫这样的态度和话术让程良十分受用，甚至有几个瞬间程良都当真觉得自己在霍栖桐心里的地位是和霍连衫不相上下的，甚至比霍连衫更有话语权，甚至霍连衫不敢直接提出的事情还能轮到他去说说情。

“好的，我会帮你劝劝他，这件事我会上心，但也不敢保证结果。”程良犹豫片刻还是保守了说法，没脑子一热直接答应下来。

“好的好的，谢谢你。”霍连衫道：“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书房很快安静下来，程良视线下意识落在手机上，确实下贱，这会儿程良竟还有点感谢霍连衫起来。霍栖桐工作的时候程良不敢打电话，怕时机不对打扰到他，更怕让霍栖桐不耐烦，每次霍栖桐给霍连衫打电话的时候程良在边上，就像嘴馋的小孩眼巴巴看着别的小朋友吃糖，想要是肯定的，但别人不给他也是断不敢去抢的。

现在程良终于有了一个很好的理由给霍栖桐打过去电话，按下去拨通键时难得的踏实且理直气壮。

霍栖桐那边应该是在忙，电话没有接通。

又过了几个小时，霍栖桐的电话回了过来。

程良连忙接通：“栖桐，忙完了？”

“还没，晚上可能还要加加班，忽然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是连衫的事……”

程良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栖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