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打火机。”
郑崇平没看过这种网络冷段子,被逗得哈哈大笑。
“老葛那边有了点新消息,”郑崇平笑完后神神秘秘和程良说,“雪下了这么多天,补给车都进不来了,最迟大后天,最早明天,就会分给咱们任务出去接不几当任务。”
“随便吧,我都来参加节目了,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的,那可不是随便他们折腾。”
“也是。”郑崇平看摄像机离着有点远,他关掉收音设备后对程良道:“你天天带着那小孩儿,图什么呢?”
程良微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提到这问题。
“我也是有点知道你脾性,所以只多说这一句,等明后天忙起来咱们在节目里能聊天的机会估计也没了,你别嫌我烦。”
“他不是个单纯能拿捏的,小心点,你这年纪和背景被骗财没什么,被骗了心多丢人啊。”
心是程良自愿强塞给人家的,能怎么办?况且程良不觉得霍栖桐不单纯,他也没想着去拿捏霍栖桐,只要能留霍栖桐在身边,顺其自然就是很值得高兴的事了。
程良知道郑崇平还是不太了解事情全部,千错万错祸从程良起,所以半点不能苛求霍栖桐。
“谢谢,我心里有数的。”程良这样说。
老葛是主摄掌机,他透给郑崇平的消息可靠度没得说。第二天早上集合节目组就跟嘉宾把要出人去县城里领补给这事说了。谁都不能留下,这是个强制性的任务。
程良和霍栖桐在二组,离出发还有两天程良就开始辗转反侧,烙饼似的不住翻身。
霍栖桐被他弄的有些心烦,直接将人拉进怀里双臂一箍:“至于吗?就几条狗而已,能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把你吃了?”
霍栖桐半开玩笑的口吻也没能让程良稍微放松点,程良听到“狗”这个字又是阵抖。
“从前没问过你,为什么这么怕狗?”霍栖桐安抚性地在程良后颈上亲了亲,成功拉回了程良关注的地方。
程良转过身将自己埋进霍栖桐怀里,他不想说,但更不想对霍栖桐含糊其辞。
“我从小跟我妈妈在上海长大,跟着我父亲在国外的是我堂兄,别人提起他总以为他才是我父亲的亲儿子。”
“我堂兄阴戾邪肆,可我父亲却觉得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他当做程家真正继承人养起来的孩子,更是宠到没边儿。”
程良抱紧霍栖桐:“我七岁那年,是我生日的第二天,他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想起还有我这么一号被流放的人,我才下学,还没等到周哥照例接我回家,就被人绑着上了辆车。我被蒙着眼睛关到他私人飞机的机舱里,和几条他重金买回来的卡斯罗犬飞了十几个小时。”
“那些狗虽然是关在笼子里,可离我真的好近,我能闻到狗嘴里涎水的臭味儿,狗叫起来的声音那么大,吠的我耳朵里嗡嗡直响。”程良当时那么小,被从机舱里拽出来的时候人都已经脱水了,浑身脏的不成样子,一条薄裤被尿液浸透。
这还不算,程良又被他带着近距离看了次最暴力血腥的斗狗比赛,斗败的那条犬肠穿肚烂,肠子被甩来甩去,眼珠子脱出来一个在眼眶上挂着摇摇晃晃,程良直接就吐了。
那个不过才十七八岁的少年踱步到程良面前时笑的很温柔,他说:“你最好永远别生出和我争的心来呀,不然我就放你进去替那条狗比赛。”
程良那时吓傻了,他抱着他哥腿哭,说求求他放过自己,自己什么都不要。别说去争,他光想到这群狗,想到这个人都只会想躲。
那件事后,程良的父亲送了他堂哥几条更好的狗。
程良默不作声的流着泪,几乎快打湿霍栖桐外衣,霍栖桐轻轻揉着他的头发,一下下抚着程良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