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程良不爱讲,但霍栖桐问起来,程良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是在上海出生的,才大一点是周哥带我玩,周哥怕我寂寞,又带着季随云跟我玩,季随云虽然比我还小一岁,但是也总处处让着我。”
“你家里人呢?”霍栖桐的口吻比往常温和许多。
程良凑上去抱住霍栖桐,闷声道:“我妈妈去世早,我父亲家族做的生意见不得光,常年都在国外,程家在国内的小辈就我一个。周哥父亲是香港有名的玄学大师,和我妈妈交情颇深,我妈妈来上海不久后周哥父亲也带着周哥回来了,我妈妈去世后也是他们一直在照顾我。”
霍栖桐这回许久都没有说话。静默片刻后程良也发觉自己抱了霍栖桐良久,他怕霍栖桐不耐烦,慢慢把手撤了回来。
程良的手冷,蹭过霍栖桐睡衣间露出的一点腰际的皮肤时,霍栖桐被冰的一个颤栗,他下意识一把攥住了程良的手按在臂弯处,不太温柔道:“别乱动了,本来就不暖和,你再烦就自己抱床被子一个人睡。”
程良受宠若惊般笑着轻轻应了一声,然后算得上小心翼翼的靠过去,额头贴在霍栖桐肩膀处闭上了眼睛。
霍栖桐其实并不排斥身边睡人,应该说是他习惯了,之前他既当爹又当妈照顾霍连衫时,因为霍连衫离不开人,霍栖桐夜里都陪他睡,霍连衫精神不好,夜里睡觉总闹,好的时候霍栖桐能睡个安稳觉,不好的时候霍连衫半夜醒来就会幽幽地盯着霍栖桐然后把他推醒,霍栖桐只能哄他一夜,时间久了是真的累,霍栖桐把他搂在怀里沾着枕头就能睡着。
程良要安分许多,他虚虚贴着霍栖桐的时候连点重量都不敢放上去。霍栖桐没被他打扰,而且不可否认的当他得知程良和季随云没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后心里确实没那么膈应了,便就默许了程良贴在他肩头睡。
程良却是被尝到的甜蜜和幸福感迷昏了头,他静静和霍栖桐偎在一起,好像连最近一直不舒服的胃都安定下来,在身体内融融散着安定的暖意。
霍栖桐有晨跑的习惯,不到六点就醒了,人早起时思维最迟缓,回神时霍栖桐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看了程良许久。霍栖桐冷下脸,故意掀起被子很大幅度的起身,他抱着恶劣的心想吵醒程良,可是程良没有醒,只因为冷风顺着大开的被子灌进来,冻得他打了个哆嗦后慢慢蜷起身。程良这样看起来人更单薄消瘦,已经不是正常成年男人的体型了。
霍栖桐下意识用食指蹭了蹭程良的手背,不冷,温热的,他忽然懒得搞一些很幼稚的举动了,他顺手把被子给程良拉严,轻着脚步出了门。
等程良醒时身侧空无一人,冷冰冰的没有半点余温,他静静躺了一会儿,直到心头上突如其来的失落和寂寞完全散去才起身。
霍栖桐实在是一个很信守承诺的人,哪怕他人不在,可餐桌上还是出现了一份留给程良的早餐。
中午的时候周正拿着大包小包来敲门,他带的除了吃的用的,剩下全是些按着程良给的新尺码买的衣服。
周正摆出乖乖巧巧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看着程良,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可他都快一百八十斤了,实在让程良生不出怜惜温柔来。
“程导,你从山里回来之后怎么还更瘦了呢?”
“减肥。”程良抱臂看周正:“你有空也减减肥,我看现在时间就挺好,我出钱,你找个私教吧。”
周正哪会这样就走,他终于开始说正题了:“程哥,你到底和季总闹什么别扭了啊,你俩关系那么好,有什么不能说开啊?”
程良挑起眉狠狠瞪了周正一眼:“我最近没敲打你给你惯坏了是吧?您好大官威啊,都敢对我指指点点了?”
周正忙抬起胳膊做投降状:“程哥我不敢,但我真的惨,我现在就像冷宫弃妃,元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