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我在庭院里跪到天黑。”

重复三遍后蒋绵才后知后觉抬起下巴,“嗯?那也不关我的事呀。”他打了个哈欠又支撑不住倒在胸口。

蒋书侨摸他高烧后的脸颊,槐山的夜绵长,爷爷允许蒋书侨留在这里陪他睡上安稳的一觉,毕竟蒋绵病中总是弥漫着无尽委屈,说哥哥怀中才好睡,这没有办法。

为了驱散病痛,儿时的误会终于可以拿来说上一夜,蒋绵在他怀里迷迷糊糊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语气黏稠却夹带斥责。

“我每天都在等你,蒋书侨…”

“你不喜欢我,欺负我。”

“法国人的早饭不好吃,你总是不接电话。”

命运里的瞬间是他的筹码,一张张牌打出去又被打回来,蒋书侨所有的缺点与过错都被掩饰,口气强硬说八岁的自己在庭院里跪到天黑,当时握着拳头心里默写了蒋绵的名字八百遍。

“八百遍…哥哥,你不要太爱绵绵了…”

生了病却还是油嘴滑舌,蒋书侨忿恨,捏着他的鼻子看他张开嘴最后渡给无尽氧气。

他在亲吻中缺氧,脸上泛起红晕说再亲一下。“明天你去上班吧,也不可以一直陪着我,小孩子才要人陪。”

“嗯。”

春寒,蒋绵病得突然,工作和小猫都没有办法照顾,连吻都要小心翼翼,蒋书侨捏捏他的耳垂抱得散松了些,怎么办才好呢?好像就连夜深的露水都会打痛他。

蒋绵去握腰间的手让他抱紧些,“明天就好了哥哥,可以吃你做的早餐,喝甜牛奶。”

一场大病他总觉得蒋绵又瘦了些,蒋书侨也许还是维持了八岁的习惯,喜欢默念蒋绵的名字。只是此时大概只是希望他无忧无虑,长命百岁。

蒋绵第二天拖着沉沉的步子在厨房里转悠,“不要太贪心啦哥哥!我们家的长命百岁要给爷爷。”

蒋书侨回身,要说的话没来得及说,只见到蒋绵摊开手掌心在等一只喂熟的鸟飞过。

他仰着脖子眯起眼睛,槐山的风也有味道,蒋绵深深呼吸嗅上一口称作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