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闷烧着的怨气怒火,如同被加了一把柴,又冒出了火苗:
什么亲事,什么儿女情长,都不是她今生该去想的,娘亲的仇,只有给娘亲报仇,才是她如今该筹划的大事!
浣纱细致,知道她乍换了环境怕是睡不好,特地拿香炉熏了她最爱的沉水香,熟悉的香味传到鼻间,却化作锥心的利箭:她还闻过一种更好闻的沉水香味,夹着莫名的冷香,让人安心,适意。
今生怕是,再也闻不到那样好的香味了吧……
她这样想着,带着一个苦笑进入了梦乡。
一夜混梦颠倒的,如筝早上还是早早就起了床,看着窗白茫茫的雪景,不由得有点出神,门外雪缨清脆的声音传来,说是李忠家的带着女儿求见,如筝赶紧收拾了心思,略梳洗一下便起身出了里间。
堂屋里,李忠家的早已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身后还站着一个半大的姑娘,背上背了个小小的蓝布包袱,低着头,看不清容貌。
看到如筝出来,李忠家的赶紧上来请安,又拽出身后的小丫头,对如筝笑到:“小姐,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我大女儿环儿。”又一拉环儿的手:“快,给小姐请安。”
那姑娘赶紧上前,像模像样的福了福身:“奴婢环儿给小姐请安,小姐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