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把凉扇,使劲儿扇着,慢慢身上又生出一丝寒意,她心里一凛,苦笑着摇摇头: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在想着别人的事情……
如筝扬声唤入浣纱,吩咐到:“你去告诉奶娘,让她想办法出府一趟,到仁信堂给我抓几幅药,就说是脉象沉迟,气虚体寒的症状,我要吃。”
浣纱仔细应了,又担忧地说道:“小姐,您这是找谁号的脉,依奴婢之见,还是先号脉再开方比较好吧?”
如筝叹了口气:“我如何不知你说的这道理,可现下的情势,我若是招大夫进府,静园那位能不得到消息么?”看浣纱一副愤愤地样子,她笑了笑,又到:“你放心,这次这脉号的也许不太准,但也不会太错,先抓几幅吃吃吧,聊胜于无啊。”
浣纱点点头下去了,如筝慢慢歪在榻上,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静养,应该衣食无忧,心情舒畅地静养,可如今,谁能容得她这样静养呢?她苦笑着,无意识地抚摸着右手手腕,想到今日差点被苏百川轻薄,心里又燃起怒火,可随即又想到了今日被人拽住“号脉”,莫名地脸又红了,随即心中一凛:不是已经和自己约好,今生要孑然一身,清净度日的么,怎可再起小儿女心思!尤其还是对着苏府的人……
她拿起旁边的帕子,蒙在脸上,使劲儿甩开了乱七八糟的念头,慢慢进入了梦乡。
这边如筝沉沉入睡,如婳却伏在薛氏膝上嘤嘤饮泣,看的薛氏一阵心酸:“这么说,照如筝的意思,那苏百川不喜欢人缠着自己示好,反倒喜欢若即若离,欲擒故纵那一套?”
如婳猛地抬起头:“这不过是她一面之词,娘亲怎么也相信了?”
薛氏摸摸她头发,叹道:“如筝今日虽然胆大放肆打了你,但恐怕她说的并没错,也是娘亲大意了,像苏百川这样的所谓风流才子,恰恰真是喜欢那样的道道儿,当初你父亲……”她笑着摇摇头,又收回了后半段话:“无妨,婳儿,反正现在如筝不愿嫁入国公府,咱们就还有转圜余地,放心,娘亲定让你如愿……反而是你说她和苏家庶子的事情,母亲觉得,若是时机成熟,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夜深了,林府各院都渐渐熄了灯歇下,看似平静的深宅大院,内里却暗潮汹涌,黑漆的大门,散发着森森冷意,隔绝了外人窥探的目光,也隔开了门里人,望向门外天空的祈望。
45探病(一)
寿宴过后的几天,一切风平浪静,除了偶尔遇到如婳时会被她说些酸话或是刁难一二,如筝过得还算适意,崔妈妈好说歹说,给如筝从仁信堂抓来了几幅温补的药,如筝倒是按时喝了,至少没什么伤害。
这天早上,如筝刚刚自老太君处请安返回,自喝着姜茶看账本,慢慢地她眉头便皱了起来:近几个月来,倭物铺子的收入不增反减少的厉害,按理说铺子稳定了,赚的钱虽说不会再大量增加,却也不会如这般日渐减少,如筝心里疑惑,怎奈出不了府,只得拿过笔墨,想给大表哥崔明轩修书一封,让他帮忙看看情形。
还未动笔,待月便走进来行礼道:“小姐,刚刚慈园的丫鬟来传话,说是老太君请您过去议事。”
如筝放下笔,心里略微慌了慌,却婚的风波尚未过去,尤其是苏百川的态度让她非常心慌,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太君这样突然叫自己过去……
她想了想,却也无法,只得略收拾了一下,带着浣纱待月出了门。
一进慈园堂屋,老太君便招手让她过去,也不叫她行礼,着急地拉着她手说:“筝儿啊,刚刚崔府来信,说崔衍那孩子病的又重了,本来我也是想要去看看的,可雪柔她们这俩老货说什么都不让我去……”
一旁的韩妈妈赶紧上前一步:“老太君,不是奴婢们阻您去探视武国侯,只是您前日着了暑气,如今大热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