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满是腻烦,却也无奈地低头听着,双手捂着微微凸出的小腹,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
如筝心里一阵火起,几步赶上前,不着痕迹地将如棋挡在身后,对着如婳言到:“四妹这是做什么呢,三妹妹来了怎么不到屋里去说话,在这里过堂风吹着不寒么?”
如婳见是如筝来了,心里怒火更甚,后面如棋感激地看了如筝一眼,低声说道:“我来探母亲,正赶上四妹不在,我看过母亲要回去了,她却是在这里发怒,说……罢了,四妹想是太伤心了,既然二姐来了,小妹就先告退,二姐多劝劝她吧。”
如筝见她大度不计较,回头对她笑着点点头:“你有身子了,还是早些回去歇着,我送婳儿回去。”
她们在这里息事宁人,如婳却并不领情,反而又跳上前一步,指着如筝如棋叫到:“你们这两个不孝的,如今母亲病重,一个来看一眼就走,一个成日里躲在自己的院子,不过是回来做样子的,如此行径枉为人女,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走,都跟我回静园守着去!”说着又往前跨了一步,竟是要上前拉扯二人,如筝伸手护住了如棋刚要打开她的手,斜刺里便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如婳的腕子:
“二嫂稍安勿躁吧,这是伤心糊涂了么?”苏有容冷冷的声音自头上传来,如婳一抬头,便对上了他闪着一丝寒光的凤眼。
如婳平日里对他是不屑里夹杂着些畏惧的,但如今狂怒之下,也不管不顾了,当下厉喝到:“苏有容,你是夫君的庶弟,竟敢来拉扯我?!”
若是一般的男子,听了这句怕就要赶紧放手道歉了,但苏有容却并不吃这一套,隔着衣袖手上反而微微用力,当下就攥的如婳面色发白:
“二嫂,此话却是冤枉小弟了,所谓嫂溺叔援,事急从权,嫂嫂你为岳母大人的病伤心的糊涂了,未免你急怒之下做了什么错事,嫂嫂还是先回静园冷静一下吧。”说着便捏着她手腕扔给旁边的绿绮等人:
“带你家小姐回去,主子伤怒做了错事,你们当贴身丫鬟的却不知阻拦,若是祖母她老人家知道了,都是打死发卖的下场,还不快拖你家小姐进去,在这儿丢人现眼么?”
他平日里*笑,容貌又柔雅,下人们大多不怎么怕他,可如今肃容断喝,上位者的威势便显了出来,再加上话里的深意,立时吓的两个大丫头连连点头,半架半拖地将如婳拽进了二门里。
如筝对着自家夫君感激地笑了笑,回头看看花容失色的如棋:“三妹,别怕,有我和你姐夫在,不会让四妹欺负了你去,现下你是要回府呢,还是先跟我回去休息休息?”
如棋谢了她的好意,还是执意要回薛府,如筝便也不强留,同苏有容一起将她送出了大门,又沿着侧巷回了沁园。
不多时,便传来了老太君将如婳叫到慈园呵斥了一通的消息,想到她午间那狰狞的嘴脸,如筝心里不禁感叹了一番,事到如今,她还是这样不问情由地迁怒,好似天下人都对不起她们母女,惟独不问自己曾做过什么,又害过多少人……
申末,苏有容自凌府赶回,如筝陪他用了些晚饭,想着这几日可能就要劳累了,便早早梳洗了睡下,午夜时分,如筝迷迷蒙蒙地听主院方向一阵喧闹,她心里有事,立时便清醒了,再凝神,便听到了三声云板,心里一沉,慢慢坐起身,看着身后刚刚醒来的苏有容,一时竟有些茫然:
“大概是夫人……殁了。”
回过神儿来,夫妻二人赶紧穿衣下地,略梳洗了一下,浣纱便急匆匆地来敲门:
“小姐,静园夫人殁了,老太君传了慈令下来,请小姐和姑爷赶紧去呢。”
如筝应了一声,又叫她们赶快进来伺候,自找出早就准备好的素净衣服,和苏有容一同换了,便让丫鬟们打了灯笼赶到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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