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罢了!”如婳不耐烦地扔下檀木梳:“赶紧来给我遮掩了,一大早的晦气!”
红绡见总算是糊弄了过去,才小心翼翼的上前拿起了木梳……
晚间,侯府花园暖阁中,宋氏等三位夫人奉老太君之令排下家宴,为即将离开侯府返回薛府的如棋夫妇践行。
时已在酉戌之交,老太君早已疲乏返回了慈园,宋氏自跟去伺候,如今便是薛氏、刁氏二位夫人带着一帮小辈们饮宴欢笑。
一切,都在薛氏的算计之中。
如筝看看对面喝的半醉,时不时还瞟向自己这里的薛瑾,心里一阵厌恶,虽然百般布置,但毕竟是将计就计,主动权还不是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说来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
她恹恹地放下银筷,今日薄薄的一层粉,巧妙地做出了一副久病体虚的样子,余光中看到如婳巧笑着向自己走来,如筝心里一动,哦,终于要动手了啊……
今日的如婳依然是一身大红,似乎婚期日近,她已经等不及做新娘了似的,她举杯浅笑,眼中带着几分傲气:
“姐姐,妹妹敬姐姐一杯,如今三姐有了这么好的归宿,紧接着就是咱们姐妹了……妹妹有福,可以和姐姐嫁入一家,姐姐照顾小妹多年,待出嫁了,便由小妹,来好好‘关照’姐姐了!”她语声婉转,眼底却闪过一丝揶揄:“姐姐请满饮此杯啊!”
如筝本已发白的脸色因薄怒而变得更白,却说不出什么,只得赔笑饮下杯中酒,还未落座,头便是一晕,旁边的浣纱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她,如筝对着主位盈盈下拜,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母亲,三叔母,请恕如筝不胜酒力,要先告退了。”
薛氏看她自请离席,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当下便微笑颔首,一副担心的样子仔细叮嘱了浣纱几句,也是,戏要做全套嘛……
如筝慢慢走在花园小径上,浣纱装作紧紧搀着她的样子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跟着呢。”
黑暗中,如筝冷笑一声:果然是色令智昏。
行至一片半人多高的花丛,如筝腰间突然滚出一物,直滚到花丛里,惊得她“哎呦”一声就要钻进去捡,却被浣纱拦住:“小姐,让奴婢去吧!”
如筝却摇了摇头,声音里也带着哭腔:“这可是娘亲的遗物,我竟然……”说着就不顾浣纱阻拦,自己钻了进去,浣纱也只得长叹一声跟着走到了黑暗里。
花丛后,如筝看着和自己穿着相似的雪缨,赞许的笑了一声,雪缨轻轻点头:“身后五十余步,共四个妈妈两个丫鬟。”
如筝点点头,轻轻蹲下,雪缨则理好了衣衫,随着浣纱钻出了花丛。
“总算是找到了呢,小姐!”浣纱松了一口气,扶着“如筝”继续前行。
薛瑾正等的心焦,待看到如筝主仆二人出来,赶紧喜滋滋地跟上,哪知不远处还有黄雀在后。
又前行了几步,来到荷花池水阁边,“如筝”似乎是累了,便坐在池畔长椅上休息着。
此时薛瑾酒力上头,心痒难耐,见如此好机会,怎么还忍得住,赶紧抢上前几步,纵身扑向如筝:“好表妹,却在此处等我?”
幽香扑鼻,他满想着就要软玉温香抱满怀,却哪知面前“如筝”突然轻巧一躲,接着他腰间便被大力一推,直直坠入荷花池。
薛瑾在荷花池里扑腾着,冰凉刺骨的池水也灌了几口,好在此处水并不深,他挣扎起身,高呼救命。
岸上的浣纱和雪缨相视一笑,扯着嗓子尖叫了几声便飞快地跑走了,夜色中,雪缨几乎是夹着浣纱,迅速融入了暗黑的花园深处,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跟着的婆子们听到前面喧嚷起来,隐隐还有女子的尖叫,心里都是一喜,几人点亮灯笼迎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