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陆溪乔在一边看着这个笑得近乎疯癫的姑娘,心中的似有所悟,就在她感叹姑娘遭受了多大的痛苦时,那姑娘忽地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陆溪乔神智一凝,再清醒时瞬间痛呼出声。
她从没在身体上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情绪,巨大的绝望,无奈,痛苦,以及一点释然在一瞬间席卷了陆溪乔的脑海,足足有三分钟才逐渐平复。
这具身体竟然是因为得知要嫁山神的消息,情绪激动高兴而亡的。
是什么事能叫一个女子能因为要嫁山神高兴成这样?
周围漆黑一片,唯余那简陋的窗户透出一丝星光,摸着床上老旧冷硬的垫被,陆溪乔开始梳理脑中的信息。
只要触碰到意识海中那一小团灰色的云雾,陆溪乔就会被这姑娘的情绪影响一二。
实在是她的经历太坎坷,是连续几次得到希望又失去希望后的绝望和无奈,是对命运不公的彻底躺平。
她叫陆乔,人乡里乡亲都叫她乔娘。
乔娘自小就知道自己是养父母捡来的,但她知道在这个男丁重要,女娃被嫌弃的世道能有一口饭吃,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即使她自会走路就每日要帮阿娘做活,做饭,洗衣服,看着那大她十岁的养兄整日游手好闲,吃着家里最好的大米饭,吃着她做了一个月绣活才换来的猪肉,吃得满口流油时,她也没有丝毫埋怨。
她就像是一棵艰难求生的小草,仅仅靠着这世间给予她为数不多的阳光和雨露就坚强地长大了。
当然,再平凡困苦的时光中也会有独属于每个人的小太阳。
隔壁的水生哥会在上山打猎后给她带最甜蜜的野果,在路过野花丛时也会给她摘一束漂亮的野花,甚至悄悄给她留一块最好看的兔毛。
他们没有宣之于口,少年少女的情意在一个个不经意的害羞对视中就确定了。
如果不是在她十六岁那年,她那二十六岁的养兄还没娶上媳妇,把目光落到了亭亭玉立的乔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