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荣比自己高一点,他转身微微垂眼看过来,露出一点小痣痕迹,看起来人味极淡。

“你管得了病人的想法吗?况且没区别。”

“但她可能不这么想,她这种心思敏感的……孩子,会很在意这个。你要和她说清。”

纪荣没法说,自己不直接帮她,是因为无法接受里面晦涩的示爱与不切实际的幻想。母亲的名义,能让他心平气和地旁观这份杂志发生。

人要多心平气和,才能作为画中人,目睹一张画的出现?

于是他只是笑笑,说:“那实在不是要紧事。”

恩慈:农夫与蛇,东坡先生与狼,郝建与老太太,恩慈与大变态

纪荣:农夫与蛇,东坡先生与狼,郝建与老太太,纪荣与陆恩慈

后面再修修

041|40 精疲力尽

A市这一年冬天异常冷,年来得也晚。高三学生停课,已经是一月下旬的事。

陆恩慈住回江悦湾,纪荣说今年在A市过春,等自己出差结束回国,要好好跟她算笔账。

他说的是陆恩慈偷偷记录性爱细节的事。

起因于某次做完,陆恩慈半梦半醒之际,突然灵光一闪,悟到“纪实”其实就是最方便的OC产粮方法。这比自割腿肉还要简单,只要不停地做爱做爱做爱就可以。

纪荣洗完澡,在盥洗台前用须后水,就见女孩子软着腿脚溜出去,躲进书房大半个小时才出来。

当晚男人严查书房,从笔电自带的笔记簿里,看到了两人完整的性爱记录。

第一人称,写「他插进来了」…「插了好久」,「又插进来」。

「不停地揉小屄和胸」……「想叫他爸爸,可觉得他比这个称呼更让人有安全感」…

「好舒服」……「他的腰那里好沉好重」……「腿合不拢…」「快被插裂了……」

纪荣看得头皮发麻,感觉很不好。

那些让人头脑发热的文字,把两人降维在纸面,成为两只被剥了皮观赏的刺猬。

他讲求体面,衣冠之下可以禽兽,但外在示人时一定要足够克制庄严。

纪荣想,至少该小惩大诫一下。他越来越宽容的态度,很容易让孩子长歪。

但从书房回来一看,女孩子已经蜷在被褥里睡熟,微微张着嘴,脚从被子里没规矩地伸出来。

他忍下,只第二天在车上隐晦地教训两句:

“不要总是乱写,知道吗?不要连意淫监护人的话也写进去。”

陆恩慈表现得很腼腆:“那是可以意淫的意思吗?”

纪荣平静地看着她,完全看不出心里已经抽了陆恩慈屁股好几下。

不说话,所以女孩子变本加厉凑上来,捧着他的脸,鼻尖抵着鼻尖问他:“老公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可以想你…”

近距离对视,彼此的眉眼都看得很清晰。

纪荣的双眼皮较宽,那道深邃的线勒进眼窝,压在眉下,有点儿nerd。

陆恩慈完全可以预测,大概不要十年,只要五年,在纪荣三十七八岁的时候,这股稳重的nerd气会随着中年的来临,变成不容接近的高智感。

然后,越来越daddy…逐渐变成设定那样……

她在这方面总是有天赋,即使不恋爱、没经验,也能清楚描述出自己对男人的喜好。

画皮如果无笔,就难以绘形绘神。所以而今的一切,都是她辛苦努力得来的。

陆恩慈张了张口,不到二十公分的对视距离,她用气声讲话,保证全世界只有纪荣听得到:

“我现在就在想你,想你像昨晚那样,压着我的脑袋不让我动,腰很重很沉地撞我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