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慈往纪荣耳朵呼气,和他说乱七八糟的话:“没有孩子缠着你……所以做起来才这么凶……”

纪荣放下手,似笑非笑看着她,眉头拧着,像在忍耐感官的愉悦。

他轻轻掐住她的脸,问:“那我是谁的监护人?”

陆恩慈亲他的手指:“宝宝的监护人。”

纪荣一怔,慢慢把手放下,过了片刻,再度起身压住她。

“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男人伏在身后问,开始用力气弄她。

陆恩慈目光迷离地抱着枕头,赧赧道:“爱你,感觉爱你。”

“你呢?”她问。

纪荣正在重重地、慢慢地捅开湿润黏腻的所在,低低开口:“神魂颠倒。”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是一静。

纪荣盯着陆恩慈微红的后颈,把她翻过来。她捂着眼睛似乎抗拒对视,可纪荣此刻无比想要用视线接吻。

脸上的发丝被剥掉,陆恩慈气喘吁吁看着身上的男人,对方目光专注,恒久温柔,前一天的幻觉不再,她依然可以注视他的眼睛。

她呼了口气。

纪荣似有些动容,俯身埋进陆恩慈颈窝笑了一声,叹道:“我从前想,总要在你面前表现的不一样一点,总要和同龄人不同些。可真到了这时候,还是忍不住。”

他耐心地等着女孩子高潮痉挛的那一阵过去,压低腰身把水潭重新搅弄黏腻,才道:“好姑娘,你太年轻了…”

他低声重复:“真的太年轻,而我……”

纪荣吻了吻陆恩慈耳畔:“不要再离开了,一直这样陪着我。至少在我真的变成那种老人之前,陪在我身边…好不好?所有需要你费力气去做的事,我都可以解决,哪怕是……”

他没有说下去,唇舌附在少女颈肩,把吻痕印在上面。

两人从凌晨四点一直做到六点钟后,纪荣向来是醒得早的人,可这么被精力旺盛的孩子缠着,不觉又抱紧她睡过去。

陆恩慈没有睡。

她细细观察着纪荣的面容,待男人呼吸平缓均匀,哆嗦着从床上爬下来,在地上翻纪荣的钱夹。

果然在他风衣里面。

她记下每张卡和钱币的位置数量,小心摸了一遍,果然如马捷报那日所说,自夹层里摸出一张照片。

已经有点脆了,陆恩慈屏住呼吸翻过来,望着上面的人像,怔怔出神。

很旧的一张证件照片,人像处已经有褪色的情况。十九岁的陆恩慈青春动人,表情平静地看着镜头,长发挽在耳后,穿一条深色的无袖裙。

纪荣还在睡眠,他眉宇间有种微妙的情绪,像性爱需求得到满足的饱腹餍足,又很轻愁。

他把自己的照片放在钱夹间层里直到它变旧,可陆恩慈的记忆告诉她,她来到这里才不过三四个月。

她努力回忆着那些梦,思考马捷报如何提起“她”十九岁流产的经过,纪荣如何不在意孩子的消失,又如何在四十岁后因为某种隐情崩溃。

回忆空白,梦也可能不真。可马捷报给的信息,却完全能够与纪荣的表现对上号。

马捷报是可以相信的。

陆恩慈踟蹰几秒,把钱夹还原放回男人风衣,赤足来到写字桌跟前。

柜子里放着马捷报给她的文件盒,里面是另一部分编辑手稿。

恩慈把它取出来,有种非常难以说清的心情。

这里面是纪荣前妻的笔迹,明明是自己的文风,笔迹却完全不对。

她小心翻开,没着急看,先回头望了眼纪荣的睡颜,才扭头看向纸面。

陆恩慈一怔。

这部分纸面上的字迹虽然潦草,却与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