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慈恍然大悟,从豪门纷争转移到苦情剧。

“她是不是很难过?”

马捷报看着陆恩慈苦笑:“不,她很轻松,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因为孩子来得太突然又走得太突然,当母亲的感觉并不强烈。连亲子纽带都还未完全联结的时候,它就已经以所有人都没注意的速度断裂了。”

陆恩慈微怔,听出一些很不寻常的东西。

马捷报注意到陆恩慈神情的变化,低声说:“不是所有母亲都会为孩子的离开而难过,母爱是种倾注了精力与时间成本才会产生的东西,并非天生。

“所以有人会作为母亲珍爱孩子,有人像母亲一样对待丈夫。

“纪荣呢?”陆恩慈端着茶杯问。

马捷报道:“他有心理疾病。这件事真正影响到的不是那个女孩儿,而是纪荣自己。如果我们说这是一种女方流产带来的身份后遗症……那么它的效力,大概是在这件事发生十年后开始作用的。”

四十岁之后,纪荣突然为着十年前一个连手脚都没长出的胚芽崩溃了。

“出事那天他就在那栋别墅里过夜,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导致那个女孩子出血流产?”

陆恩慈听懂了马捷报的意思。

性交。

流产情节只对男主精神健康造成影响,是剧情杀,并不为了虐女哦

027|26 我的寂寞是一条蛇

尾灯衬得夜色正浓,纪荣从车内走出,停在廊下,眉宇间有轻微的倦意。

秋季夜晚风凉,风衣衣摆被微微吹起来。广慧站在一旁,轻声跟他核实最后的日程安排。

“……那我三天后过来,您好好休息。”

她道,暼了眼门隙,又补充一句:“今晚陆小姐在。”

纪荣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从秘书手里拿过手袋。

风衣领口内侧的暗棕格纹设计低调内敛,在男人俯身时微微露出一点儿。纪荣下颌微微绷紧,喉结半裹在黑色高领内,暖光灯下灰发颜色柔和如同亚麻,氛围极其人夫,有如慈父。

广慧谨慎地收回视线,心中不免惊艳。

她知道纪荣身体前阵子出了点小问题,休养了大半月才见好。但此时他站在这儿,状态不佳,却依然没什么明显的老态,可见病中也下了大功夫保养。

好自律完美的男人……

广慧感叹,同时确定,大概十年内自己不会有更换上司的风险。

纪荣则全然在想方才在车上浏览的报告单。

回国前,他做了一份精液化验。检验结果那栏写着:“No ? sperm ? was ? found ? after ? centrifugation”。

「离心后未检见精子」。

纪荣直到看到这几个字,以及精子浓度、总数、活力等等那几栏上的零,才重新放下心。

他结扎已近三十年,男人到这个年纪再说复通,已经基本不可能了。

很难说心中到底作何感想。是庆幸自己不会再把十九岁的陆恩慈弄到怀孕,还是惋惜再无可能有一个像她的孩子?

纪荣来到书房,把报告放进碎纸机,在黑暗中沉默。

有几瞬,比如送检之前,对着收集皿射精的时候,他回忆着陆恩慈在身下气喘吁吁的可爱样子,会格外渴望知道在她身体短暂待过的那孩子的长相。

结扎半年内排精,精子浓度会逐渐降低。这期间其实并不完全安全,仍然需要使用避孕物品,直到精子含量彻底为零为止。

它就是这期间意外出现的。

事后纪荣从不主动提,否则显得似乎他很在意。因为陆恩慈不在意,他出于种种考虑,不愿让自己看起来比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