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
他抿了一口,抬眼看向她:“你的报告书在哪儿,没有拿过来吗?”
陆恩慈汗流浃背地递给他。
其实她也不是真要问什么,只是想靠在他身边。但……但他进入工作状态也太快了!
“这个日期能确定吗?对不起,是…这里?十年前的事了,let ? me ? know…”
纪荣已经开始翻她的报告书,他轻轻叹气:“恩慈,你有具体的需求,我才能给对应的数据。”
“这儿……是你写的吗?有查过原文吗,原文这里使用这个词不太符合语境,要不要再查查?电脑在这儿,现在就查吧。”
纪荣的态度其实很温和,但工作状态里一个又一个问题追得很紧。陆恩慈从社畜状态松弛下来已经月余,早摆烂了,听得脸色发青,心脏狂跳,手忙脚乱拿过纸笔跟了几个问题,才慢慢跟上节奏。
“您为什么要支持这个杂志办下去?”
从这个问题开始,陆恩慈终于进入了社畜的松弛状态,腰板慢慢又硬起来。
纪荣看着她的眼睛,把报告书合上递还:“这是我妻子读书时办的杂志,它起初只是作为网络邮件刊,按月发送到订阅者的邮箱而已。从英文变成华文刊,用了四五年的时间,那时候各方面条件没有那么好,她们用转码器编译,需要转化中介才能阅读。”
“啊……噢,…哦。”陆恩慈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说,一时之间笔也停了。
不是没想过,纪荣在这个世界里真实存在,有实际的社会身份与社会关系。他这么优质的交往对象,六十岁没结婚过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也有人终身未婚,独身主义,为什么纪荣不行?
陆恩慈胡思乱想,低下头没立刻说话。
笔从手里滑下去了,在掉在地毯上之前,被纪荣接住。
他把笔放回到她面前。捏住笔的手上有婚戒。
陆恩慈一直以为自己会很大度,此刻才意识到,她好像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