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慈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停住，不肯再走了。等纪荣意识到小尾巴没跟在身后，转头回来，陆恩慈站在原地耷拉着脑袋，早已无声地掉起眼泪。

“我只是想我爸妈。”她不停用胳膊抹眼泪，身上的气味随着晚风，湿乎乎地往纪荣那儿涌。

还是个孩子……一只早熟的三月刚孵出的雏鸡。

“你知道这是在哪儿？”

纪荣静静看着她的发顶，说：“这是在农村，镇子出来还要走两个多小时才能到庄子边上。人的胆子在这里会被放到无穷大。你知道男人胆子一旦放出去，会做什么？就像今天那几个男孩一样。”

陆恩慈眼泪簌簌地掉，颤声质问他：“那你呢？你就没有对我做什么，我主动拉你，你都不愿意。”

纪荣似乎没想到她骤然提起这事，整个人很明显地顿了一下。

月光暴晒，四野无人，只有虫鸣和远处的狗叫，甚至听不到孩子哭闹的声音。

陆恩慈垂着头，细细的嗓子湿湿地跟他抱怨：“我主动拉你……我第一次……主动拉个男人……”

“你就没有胆子大的时候么？”

她抬头，和纪荣对视，衣服哪怕扣好了，看起来仍是乱糟糟的：“纪荣，要说农村里男人的胆子大，你怎么没那种时候？”

纪荣声音很低：“…也有。”

陆恩慈“嗯？”了一声，再要看他，已经被男人身体带来的阴影笼罩。

他们原本走在月光下面，纪荣不过抬手，就轻声松松把她捞下田埂。

春玉米已经抽条，长得一人多高。纪荣垂头覆下来，沉默着用嘴压了压她的唇角。

他的吻猝不及防，陆恩慈被亲懵了，局促地被抱在怀里，睁大眼睛看着纪荣。

他皮肤其实也还不错，就是常年干农活，糙了点，干了点。但眼睛眉毛鼻子嘴巴是好看的，身上有一股干燥的草芽的清凉味，沾一点夏天独有的薄薄的汗气。

陆恩慈怔怔看着他，在纪荣退开时，莽撞地伸了下舌头。他退得很果断，因而只舔到一点男人唇角，还没回味那种干燥的味道，纪荣就把她扯开了。

“走吧。”他扭过头，并不看她，说话时声音有点哑，语气却温和了很多。

“背我。”陆恩慈匆匆跟着他，使劲扯他衣服褶子：“出了田，我再下来。”

恩慈（知青版）：亲嘴……^^

091｜豹豹猫猫苞米地番外：05 母龙与乖猫

新婚生活比陆恩慈想的平淡很多，婚后不久，纪荣高升。

他变得更忙，时常晚归。陆恩慈有些孤独，私下和父母抱怨：“我才结婚，你们就让他忙得不着家……”

“恩恩啊，男人就是这样，要先把事业做做好，才能保护你。不然以后爸爸妈妈不在，你可怎么办呢？”

母亲佯装发怒，轻轻戳她的脑门：“哎，又扭头不看妈妈了。都结婚了，还跟和小时候一样…如果不是他从前在杨庄保护你，我和你爸爸也不会同意你嫁给他……你当初自己说的……”

“妈，”纪荣敲了敲门，稳定的三下，而后按动把手进来：“我和爸聊完了，来看看恩慈。回家么？”

他此刻神情言辞拿捏得倒很好，温和不谄媚。

可一回了家，就不是那回事了。

沉默，凶悍，哪怕凌晨两点钟回来，都要在三点钟前覆到她身上来。

陆恩慈有点吃不消，心里也不免多出些小脾气。

他也是想的吧？想做出些了不得的事业，恰好她父母是个不小的助力，帮得上忙……

现在一切都变得快，风险高机会也大，黑线红线一天一个信儿，除了在大学教书，他还要处理接手这些。事业心重，那十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