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后,才关上门,回到房间里。
摊开的本子还躺在地上,陈绵绵顿了好几秒,弯身将它捡起来,合上。
指尖在笔记本尚还带着皱褶的封面上摩挲片刻,好半晌,还是下定决心似的,陈绵绵呼出一口气,垂眼拉开抽屉,将它放进去。
有些东西过去太久了,就不该再使用了。
但就在她指尖离开笔记本封面的前一刻,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抽屉里另外的东西,看到一个纯黑色、四四方方的墨水瓶时,动作却倏然一顿。
那是微光学姐送给她的礼物,纯黑鎏金,还带着细闪的墨水瓶,质地厚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是她刚到这里来时,学姐送给她的,因为一直没有机会用上,所以被妥善地收在这个许久都不会打开一次的抽屉里。
但那一瞬间,墨水瓶不再是墨水瓶,它极为相似的外观和质感,在电光火石间,让陈绵绵想起另一个东西
四四方方,漆黑厚重,沉甸甸的。
曾经出现过在程嘉也的手上,新年夜她外套的兜里,餐厅外他们俩的中间,还有临别前最后一面时,街旁的垃圾桶里。
在那一瞬间,过往画面如指针般回拨,像黑白磁带的快速倒退,陈绵绵甚至还想起了记忆里更加细微的线索。
程嘉也在那场夏夜的最后一场巡演里,唱完那首歌,带着笑意坦诚地讲,灵感来自一位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