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见过怕死的,但是没见过那么怕死的,于是对秦宵更加鄙夷。
“松手。”
秦宵腿还软着,被吓得还没回过神,没听清容肆在说什么,依旧维持着搂着容肆的腰的姿势。
容肆并不自恋,可此时也不由得怀疑,秦宵让自己接住他,就是想占自己的便宜!
他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生气,于是重重将抱着他的秦宵推开。
秦宵摔了个屁墩,回过神来,疼得龇牙咧嘴,看着一脸警惕的容肆,他觉得莫名其妙。
“都是男子,我不就是抱了你一下,有必要吗?”
容肆表情僵冷,夜色将他泛红的耳尖藏匿起来,他没有回答秦宵的话,转身捡起了地上的灯笼。
“跟我走。”
秦宵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跟在容肆身后。
他不知道容肆要带他去哪,但是直觉告诉他绝对没有好事,走了一段路,他开始打感情牌。
“那个,容师弟,咱们都是师兄弟,能不能网开一面?”
但是感情牌对铁面无私的容肆并不好使,更何况他们还没有感情。
容肆道:“你是青云峰的弟子,我是苍穹宗的弟子,我们算哪门子师兄弟?”
秦宵嘴角抽了抽,仍不死心,道:“……好,那咱们也算是同道中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行行好饶了我吧。”
容肆对他嗤之以鼻:“我可做不出半夜爬墙头偷窥女修的事,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就这样,两人在拉扯中走到一座肃穆的殿宇前。
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静训堂。
秦宵停住脚步,惊恐万状。
“你不会是想对我用私刑吧?”
看着想要转身逃跑的秦宵,容肆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拉到大堂内。
“我监督苍穹宗的纪律,罚你,不算私刑。”
秦宵被他扔到罚跪的圆座上,抬起头,不服气道:“你刚刚还说,我是青云峰的,和你不是师兄弟。就算要罚,怎么着也轮不到你来罚我吧?”
容肆转身走到一旁的案桌,拿起一根通体黑色,约莫一尺长、三分厚的戒鞭,随后又走回秦宵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既到了苍穹宗,就要遵守苍穹宗的规矩。若是我在你们青云峰犯了戒,你也可以用青云峰的规矩处罚我。你若不服,等受完罚就回去和齐峰主告状。”
说到“告状”两个字,容肆眼底浮现出一丝嘲笑。
在他眼中,秦宵可不就是仗着家中长辈撑腰,在外为所欲为的纨绔子弟吗。
秦宵暗暗咬牙,反驳道:“谁要告状了?”
容肆冷嗤,没和他纠结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问题。
“苍穹宗第十一条宗规,亥时过弟子不可外出,违背者罚戒尺十下。第三十二条,不可行事放荡,冒犯女修,违背者罚戒尺三十下。”
“……”
秦宵看了眼他手里那根戒尺,汗毛倒竖。
要是被这个东西打四十下,他不得皮开肉绽?
而且对方还是容肆,容肆对他怀恨在心,万一公报私仇怎么办?
看出他的顾忌,容肆道:“你若是不服我,那我们就到掌门跟前,让他来决断。”
“不行!”这回秦宵回答得倒挺快。
要是闹到掌门面前,岂不是将他偷窥女修的事昭告天下了吗?
被罚是小,丢脸是大!
容肆垂眸看着他,沉声道:“那就跪好。”
秦宵不情不愿地跪直。
“把手伸出来。”
秦宵还想垂死挣扎,可一撞上那对毫无温度的眼眸,到了嘴边的话他又咽回肚子,乖乖将手伸到容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