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声音,容肆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沙哑问道:“你来做什么?”
秦宵看着他的侧影,发现他好像清瘦了不少,下巴尖削,脸色近乎惨白,锋利的锐气在这副惨状中被磨平了棱角,往日的攻击性都消失不见,见此他才敢走过去。
他冷笑道:“来看你死了没有。”
容肆解着绷带的手顿了顿,下垂的睫毛轻轻颤动,不过片刻就恢复如常,冷声道:“你放心,死不了,即便是死也不会死在青云峰连累你。”
哼,前几日还寻死觅活非他不可,现在就一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也不知该说他演技好还是变心快。
秦宵瞥了一眼桌上那碗冷掉的汤药,问道:“不喝药不用药?”
容肆抬眼望着他,面无表情道:“你关心我?”
秦宵被他漆黑的眼眸看得背脊生寒,立即哼声道:“少自作多情,担心你死在青云峰罢了。”
容肆懒得再理他,又垂着脑袋换绷带。
秦宵就站在床边看着他换,这才发现那道血淋淋的伤口至今未愈,口子很深,血肉外翻,不用药很难结痂愈合,现在还渗着血。
他为此感到疑惑,容肆心魔已除,和他双修时修为也逐渐在恢复,按理说即便不用药也很快就能痊愈的,现在怎么还会这样严重?
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想法,他皱着眉问道:“你伤到灵脉了?”
灵脉靠近心脏,连接着丹田,一旦受损很有可能导致丹田无法运作。
容肆依旧面无表情,说道:“关你什么事。”
什么态度这是?
秦宵被他哄惯了,向来对他笑脸相迎的人忽然间冷眉冷眼,换作谁都不能一时间适应。
他附身靠近容肆,拇指隔着纱布按住那道血口子,殷红的鲜血瞬间又浸湿了纱布,疼得容肆紧拧着俊美的眉头。
秦宵冷笑道:“疼吗?”
容肆急喘着气,雪白的额头瞬间布上一层细汗,微微颤抖着苍白的嘴唇,“疼……”
秦宵听他喊疼也没松手,指尖用力在伤口碾了碾,讥讽道:“那日逼我杀你时你不是不怕疼的吗?”
容肆忍耐着痛意忍得眼眶有些红润,苍白脸上多了一抹艳色,更显妖异邪狞,他忽然咧唇笑道:“死了就不疼了,你没杀我不是么?都怪你,秦宵。”
“疯狗。”他早该明白容肆是个疯子的,现在和疯子较劲简直是自找不快。收回手后他在干净的纱布擦净上面的血渍,而后起身道:“你既然灵脉受损,想必也不能运功双修了。好好养伤吧,别死在了青云峰。”
容肆怔怔道:“你……是来找我双修的?”
秦宵皮肉笑笑,“方才是。现在不是了。”
他准备离开,容肆赶忙抓住他的手臂。
秦宵不解望着他,挑了挑眉。
容肆咬着牙,眼里多了些恨意,狠声道:“等了你许久,你见到我第一面不是关心我伤得重不重,便是那句‘疼不疼’都是抠着我的伤口取乐说出的。秦宵,一直以来你对顾青芳倾尽全力,对我却连一丝丝好意都不愿施舍,我真真是恨极了你!”
秦宵嘴角噙着寒冷笑意,不以为意,“那不是你自找的吗?我要求过你为我做什么了吗?容肆,你搞清楚点,是你在对我死缠烂打,我没义务回应并且等价偿还。”
即便是再赤忱的真心,容肆呈现给他的也只有恐惧,这样的步步紧逼的“爱”只会让人感到窒息。
容肆沉默半晌,缓缓释然般松开眉头,有些自嘲笑道:“从前我不懂情爱是要两情相悦,总以为将你占为己有就是得到了你,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强求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秦宵,我现在已经不想那些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