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宵紧张地吞咽口水,不敢推开他再在他怒火上添一把柴,只好僵站着任由他搂抱。
预想中的质问没等来,反倒是听到顾青芳用愉悦的语气对容肆说道:“我与秦宵不日便要举行婚礼了,你曾对我的妻子多有关照,按理说我是该请你喝杯喜酒的,只是如今仙魔两道势同水火,请你出席实在不便。不过我们相识一场,虽不能让你亲眼见证我与他喜结连理,可这么重要的事还是要知会你一声的。”
闻言,秦宵如雕塑般石化,僵硬看向顾青芳。
成婚?
他什么时候答应过顾青芳要成婚?
忽然,他想起前两日顾青芳同他说的那番话。
他本以为那只是顾青芳调侃他的玩笑话,没想到顾青芳居然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没询问过他的意见就替他决定了那么重要的事!
容肆要比他更先做出反应,不顾背后穿骨的铁奋力挣扎,扯得铁“哐哐”作响,那张苍白的脸蛋霎更是乌云密布,喷射怒火的双目洞穿秦宵。
“秦宵,你要同他成亲?”
秦宵紧抿着唇,两道视线紧紧粘在他的脸上,都在等待他的回答。
这要他怎么回答?
是与不是秦宵都说不出口。
回答是,难不成他真舍下男性的尊严脸面要嫁给一个男人?
回答不是,激怒顾青芳他俩直接领盒饭。
见他不回答,容肆似乎松下一口气,看向顾青芳的眼神带上了轻蔑,嗤笑道:“齐峰主早已将他指婚给我,我不知你一个鸠占鹊巢的贼究竟有何颜面当着我的面以他的丈夫自居。”
秦宵感到顾青芳揽在他腰间的手愈发用力,是怒火爆发的征兆。他疯狂用眼神暗示容肆闭嘴。
顾青芳装模作样故作疑惑道:“可他方才不是说了不愿嫁给你吗?”
容肆双手握拳,捏得关节咯咯响,阴狠笑道:“他同样也不愿与你成亲,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是吗?”顾青芳皱眉沉吟,状似苦恼看向秦宵,“是他说的那样吗?”
秦宵直冒冷汗,僵着脸讪笑不语。
他觉得他的态度很明显了,况且你俩刚刚都把我的心思分析得一字不差,现在问我又是什么意思?逼良为娼?抱歉说错了。是豪取强夺?
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吵架的理由太幼稚太可笑了吗?
两界的翘楚,如此沉重的氛围,怎么着争吵的都该是“你竟私闯我北域就不要怪我将你挫骨扬灰”,“你纵然将我碎尸万段我也绝不可能放任你屠戮苍生”等关乎苍生与两族恩怨的事吧?
这为他拈酸吃醋的小学生问题到底是搞什么飞机啊??
虽然他的确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诙谐幽默、魅力四射……
秦宵还在自我良好将九年义务教育学到的褒义词都给自己套个遍,而顾青芳为数不多的耐心在这个过程中消磨殆尽,缓缓抬起手,一道黑雾状的魔气穿透容肆的左胸膛,凝聚在他的心脏。
秦宵大惊失色,下意识拉住顾青芳的手。
顾青芳淡声道:“回答我。是吗?”
秦宵迟疑,“我……”
顾青芳莞尔,控制着手中的魔气,隔空揪紧容肆的心脏。
原本凝聚于心脏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四肢,随着魔气游走在全身的血管,即将爆体而亡的痛意让容肆吐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倒在地。
“不要!”秦宵紧紧攥着顾青芳的衣袖。
顾青芳冷笑道:“你若是不回答,我就杀了他。”
秦宵气急攻心胸口一阵闷痛,天崩地裂的系统音不断在脑海里发出警告,吵得秦宵头痛欲裂。秦宵稳住虚弱的身体,颤声道:“我嫁给你。别杀他,我同意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