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得厉害,车厢里花嬷嬷与两个丫鬟紧紧抓着椅凳生怕被颠散架了。
顾意宁就惨了,昏迷躺在厢底,几次因颠簸滑到了车厢门口又被花嬷嬷拖了回来。
花嬷嬷被颠簸得心中火气大增,拳脚都招呼在顾意宁身上。
“……都是你这个贱女人惹的事!”
花嬷嬷越说越气,抬脚又要朝顾意宁身上踹去,马车突然一阵摇晃,花嬷嬷站不稳只得收回来。
顾意宁在这期间醒过一次,听着外面的刀剑声,她知道有人来救她了。
可是……她有些撑不住了。
再次陷入昏迷时宋明恩踏着瓦片超过了陈超,到了街口房顶之上。
陈超眼见还有百步距离就到了城东地界,悬着的心还来不及放下,对面又突然跑来十几个褐衣人。
陈超急忙吹响口哨,一支利箭从右上方裹挟着怒意直插他的心窝。
陈超瞪大了难以置信的双眸,瞧见一戴面具的男子从天而降。
他……他周身气质怎么那么像宋明恩。
“你……”
宋明恩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将他从马车上踹了下来迅速钻进了车厢。
片刻后,花嬷嬷,两个丫鬟像被扔麻袋般从马车里扔了出来。
宋明恩看着躺在箱底面色苍白。身形瘦弱,还伤痕累累的顾意宁心疼得揪起。
似乎看不到她胸膛起伏,宋明恩顿时吓得周身发冷,忙蹲下来探了下鼻息。
随后将她轻轻抱起来放在车厢里的小榻上。
“大哥。”温灿掀开了车帘,见顾意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额头还有一个大包,胸膛看不到起伏,脸色瞬间白了,“婶婶,她……还好吧?”
“快!驾车去最近的医馆,这里交给张枫处理,”
一刻钟后,宋明恩抱着顾意宁进了城东回春堂。
白胡子老大夫扫了眼顾意宁的面色,顿觉不妙,急忙上前给她掐脉。
片刻后,老大夫拿出银针给顾意宁施起针来。
老大夫面色凝重,宋明恩没敢开口询问,害怕听到不好的诊断结果。
半刻钟后施完针,老大夫让药童取来一碗米油。
宋明恩忙接过来,小心仔细喂给顾意宁喝。
温灿将老大夫拉到远去,“我家婶婶没事吧?”
老大夫叹声,“老夫尽力了,你家婶婶有陈年旧疾,又加之风寒没好彻底,心气郁结又气血不足,她方才身子又受了重创,各腹脏有损伤,大伤元气,老夫虽及时施针稳住了,但能活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闻言,温灿面露担忧。
大哥还没跟婶婶相认啊!
“这么严重吗?”
老大夫道:“你也别着急,京城很大,你们可以再找找其他大夫。”
温灿没再说什么,给了诊金,将顾意宁的情况仔细同宋明恩说了一遍。
“大哥别担心,婶婶肯定会恢复如初,等拔完针,我们赶紧回姜府让瑜姐儿与鹿老一起给婶婶瞧瞧。”
“好。”
宋明恩继续喂米油,待米油都喂完了,顾意宁胸膛起伏依旧不明显。
宋明恩见她这般心情难受得紧。
他真的后悔了!
当初应该听瑜姐儿的话,早点拿玉牌去相认,也不至于娘亲遭这么大罪!
老大夫拔了完针,顾意宁的胸膛才有了明显起伏。
宋明恩才放心抱着她上了马车朝姜府赶去。
萧言诩睡饱醒了过来,还未睁开眼就唤,“宁宁。”
“王爷。”
怎么是个男的?
萧言诩倏地睁开眼,对上常怀那张老脸。